一般来说,还是要支持合作愉快的部落。”
全程茫然吃瓜的霍侍中?终于反应了过来:
“先生是说,我们可以支持伊稚斜单于?”
“差不多是这?样。”王某道:“但需要做一些?调整。我们现在还不能直接下场支持他。”
“为何?”
“因?为伊稚斜是一等一的阴损货色,贪得无厌、下作无耻、没有任何底线和障碍的狠人。”王某平静道:“当然,正因?为他是这?样一等一的阴损货色,我们才有合作的空间,只不过一边合作,也要一边提防着这?种?人的反咬他抛弃匈奴时毫无负担,抛弃大汉时更会行云流水,必须要先下一重禁制。”
“伊稚斜派来的使?者说,如果双方都有此意,他可以留下来做人质。”
“对于伊稚斜这?种?人,一个人质能有什么约束?”
霍去病有些?沉默了。显然,这?也是他反复思?索,极为顾虑的要点:汉军往日与伊稚斜的“默契”,都是建立在伊稚斜势单力薄、无力反抗的前提下;可一旦此人在外力支持下逆风翻盘,重新掌握了匈奴的王权哪怕只是大败亏输、残缺不全的王权那一朝王八翻身,态度可未必就这?么友好了。
辛辛苦苦合作一把,最后扶了一个随时背刺的白眼狼,这?个落差肯定是谁都没法接受的。霍侍中?踌躇良久,就是不知道这?个决策该怎么下。
但还好,王先生并无意为难小孩,所以停了一停,直接解释:
“跟这?类人谈,什么人质抵押都没有意义,该撕的合同他想撕就撕,一点都不会放在心?上。要想约束他,必须要他做一件不能后悔的大事,比如说立下一件什么‘投名状’。”
他转过头?来,看向?穆祺:
“关于这?一点,穆先生想必是很清楚的。”
“我怎么就很清楚了”
穆祺愣了一愣,意识到?自己确实是“很清楚”的数千年历史之中?,不也曾经有过这?容不得后悔的“投名状”么?
譬如说,譬如说,“必杀飞,始可和”?
这?世界上真?正的界限其实不多,很多时候犯了错都可以用“本意是好的”来辩护,只要最后结果如愿,这?个辩护往往也会被历史接纳历史是严苛的,同样也是宽容的,在光辉璀璨的前景降临之时,它往往不会在乎什么细节上的龌龊。
可是,无论?再怎么宽容大度,有的界限终究是完全不可逾越的,一旦践踏过去,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以走了在风波亭之前,完颜构一切的举措都可以强行解释为战略欺骗,解释为暂且隐忍,解释为必要的代?价;在风波亭之后,他就不能不与秦桧狼狈为奸,共同走那条遗臭万年的路不能回头?,不许后悔,不可还转,只能老老实实当金人最忠诚的狗,吞下一切的屈辱和恐怖。
某种?意义上,这?实在是比所有的利益捆绑和道德限制都要更有效的狗链,一条名为恶堕的狗链。
如果排除一切道德因?素,那这?种?恶心?的投名状的确还是一种?相当好用的训狗手段,足可借鉴的训狗手段,所以……
“如果想要合作,伊稚斜应该表现出诚意。”王某漫不经心?,说出了极为阴冷的决定:“既然双方要更张旧制,彼此同心?,那有的事情,恐怕就该改一改了吧?”
什么事情该改一改?这?样肮脏龌龊的事情,显然就不好由王先生亲自开口,一一细解。而穆氏穆氏沉默少许,忽然也出声了:
“……如果我们与伊稚斜单于合作,那想必匈奴其他的反对派就再也不是对手了。”
王某抬了抬眉毛,看了他一眼:
“所以呢?”
“所以我想,伊稚斜单于掌权之后,一定会大力清洗他的政敌。”穆祺道:“但上天上天毕竟有好生之德,如果真?有走投无路的反对派,就请伊稚斜单于放一条生路,让他们到?大汉来避难好了。这?也是陛下仁德所化……”
“仁德所化”?
两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