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那是另一个“自己?”,但就算亲近大臣忌惮躲避的是另一个“自己?”,依然能?让刘先生?生?出仿佛被ntr的痛苦!
“……出去宣旨吧。”他冷冷开口,打破了这尴尬到?凝滞的沉默:“先把卫队调走,以防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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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卫宫殿的期门虎贲郎算是王朝最后也是最大的屏障,管理的规制一向极为严苛。在?皇权体系正常运转的时代,虎贲郎的力量是内外一切集团绝对的禁区,在?历代磨砺与?训练之后,禁卫已经更接近于机械执行命令的工具,基本泯灭了自我的政治意志;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不打折扣的执行皇帝的每一道诏令,无论这道诏令有多么的离谱、荒诞、不可思议。
以常规而论,这种防线是非常坚强、可靠、牢固的,足以抵挡一切势力对皇权的觊觎;但在?某些极为特殊的恶性bug爆发?之时,这套体系的弊端也就暴露出来了虎贲郎会执行天子的每一道命令,所以当天子最信任的新贵出面?,向他们传达御笔亲书的调兵诏令时,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疑虑困惑,禁军都会坚决执行命令,甚至不会多嘴问上?一句。
霍去病去而复返,门外立刻传出了铿锵的铠甲撞击声。这是禁军奉命在?卸兵换防,逐次离开殿门;依照刘先生?事?先的估计,换防时殿阁外会出现两刻钟左右的空档,在?这两刻钟里,上?林苑的核心将处于绝对的无防备状态,足够他们完成所有的计划。
等到?最后一批侍卫的脚步声远去,刘先生?扬一扬头,示意穆祺上?前捆住天子的手脚药物的效力只有短短十几分钟,总不能?失效后让天子跑来跑去地四处咆哮,把场面?闹得太过难看。
“小心。”他提醒道:“‘他’右手衣袖上?一般绑着一把小刀,是赵国?徐夫人所铸的匕首,非常锋利。”
“徐夫人匕首,荆轲用的那一把?”穆祺有些吃惊:“以试人,无不立死者?”
你把这种玩意儿藏在?袖子里?
“没有那么厉害,就是锋利罢了。”刘先生?道:“事?实上?,‘他’收藏这把匕首,也不过是好玩而已;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拿走。”
听到?这句话,瘫软了许久的天子终于有了动静。他竭力仰起头来,以一种恐怖的眼神瞪视着那张熟悉到?可怕的脸。
“你到?底是谁?”他嘶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先生?终于露出了微笑。
“我当然知道了。”他曼声说出了那句筹谋了很久的话:“因为我就是‘你’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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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既出,满殿寂静;瘫软在?御榻上?的天子神色茫然,仿佛是听到?了完全不可理喻的神秘咒语,或者陷入了什么神经质的疯批梦境之中……‘我就是你’?这是什么小众的表达方式吗?这些字怎么能?组成一句话呢?
刘先生?根本不在?乎皇帝的反应,他漫步向前,借着这个由头展开话题,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他显然没干过什么耐心解答的差事?,所以整套话术搞得既直接又粗暴,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概念全部抛了出去,从头到?尾一阵乱抖,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吸收、好不好理解。于是,天子听着他长篇大论,神色亦随之改变,由茫然无措而渐渐转为惊骇震动,乃至于接近畏惧的表情:
完了,这是遇到?会法?术的疯子了!
这种表情如此之鲜明显豁,以至于冷眼旁观的穆祺都忍不住生?出了一点同情说实话,一个全无经验的古人被麻翻在?地,只能?瘫软着听幕后黑手大讲什么地府、穿越、系统,“重新来过”之类莫名其妙的疯话,那种场景确实怎么想怎么诡异,怎么想怎么让人破防。尤其是刘先生?看着还格外傲慢、散淡,相当的不靠谱……
谁能?信任这样的人物呢?哪怕他顶着“自己?”的脸?
总之,在?刘先生?简单解释完基础设定之后,天子足足愣了两三分钟。他似乎是在?费力的运转大脑,试图将这一堆疯话拉入自己?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