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选择打人柳下的密道，以免打人柳停止摆动被人发现。他和唐克斯擦肩而过，一个走向猪头酒吧，一个走向伏地魔藏魂器之地。他为这件事思考了几个星期――周旋的理由，离开城堡的路线，幻影移形的方式，事无巨细。现在他要实施这个计划，那个无用的挂坠盒，哈利不能告诉邓布利多那是假的，却也和他说过格里莫广场12号有一个。他不知道邓布利多去拿这个假货有什么用，但既然邓布利多要这样做，他就先恩师一步，先一步去取出那个假挂坠盒。

“小主人……”克利切颤颤巍巍的声音响起，哈利安抚地拍了拍他，握住他皱巴巴的手。

“带我去，克利切。”他轻声说，“为了你的主人……你知道我说的是谁。”

克利切一颤，仰头望着哈利，那双浑浊的大眼睛有泪水落下来。哈利有些焦急地等待克利切平复情绪，生怕邓布利多已经发现他的离开。幸好，克利切没有叫哈利等太久，他用力地握住哈利的手，带着他幻影移形。短暂的挤压感后，哈利站在通往藏着假挂坠盒的岩洞前，克利切紧紧抓着他的手，坚定的态度难掩恐惧的颤抖。

“谢谢你。”哈利打量着那块还没显现出门的岩石，“这倒是个难题……克利切，你知道正确的入口在哪个位置么？”

克利切绕着岩石转了一圈，指出一个地方。

“克利切打不开。”他怯生生地说，“克利切出来过，但是克利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带着小主人一起……”

“没关系，我可以打开它。”哈利摸出一个小瓶子，里面是还新鲜的血液，是他从自己的左手臂靠近肩膀的位置取出来的。哈利打开小瓶子，把殷红的血液洒在岩石上。门洞出现了，海水狂怒地拍打岩壁。哈利看着眼前无尽的黑暗，点亮了魔杖。

“克利切，你听我的，对么？”

克利切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那么，我命令你。”哈利说，“等会儿我们到了岛上，我要你保证――”

克利切剧烈地发起抖来。

“――保证我能够做到你曾做过的事。”

克利切的颤抖停止了，他呆呆地看着哈利，眼睛一眨不眨。

“就是这样。”哈利平静地说，“任何为了达成目标而需要做的事，保证让我去做，明白么？”

“小主人――”

“此外，如果有任何危险，”哈利重新握住克利切苍老的、皱巴巴的手，对他微笑了一下，“克利切，我命令你保全自己。”

克利切仍然呆呆地望着哈利。

“我们走吧。”哈利这样说，干脆地把克利切抱了起来，踏入黑暗之中。

第206章

哈利走进伏地魔曾经恐吓孤儿院的孩子的山洞里，黑暗如此寒冷，他庆幸自己有多穿一点衣服――尽管依然很冷。哈利穿过门洞，路过黑色的大湖边。克利切在前面领路，他们绕着湖岸前行，湖水像玻璃一样沉寂着，明亮光滑，无波无澜，死气沉沉。

克利切一眼不都看那湖，他从进了山洞就一直哆哆嗦嗦，眼眶发红。哈利本来抱着他，但是他自己挣脱开了，坚决地走在哈利前面。

他们停在泊船处，那条沉船带着一个人的生命在湖底静默。克利切在空中摸索片刻，一把抓出了连着船的铜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