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儿,她不支持,也不反对,如果咱俩能走到最后,她祝福咱们,如果走不到一起,不要埋怨她。”
“这是默许了?”
“算是吧,我妈嘴硬得很,她能这么说,说明她基本???上同意咱俩在一起了。你说她的态度怎么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了呢?”
“怎么,她同意你还不高兴?”
“不是,我这不奇怪吗。”
“我觉得,十有八九是你父亲起的作用,你走之后,你父亲特意从深圳来了广州一趟,找了我,应该也找了你母亲。”
“啊?我爸来了?他没跟我说,你怎么也不跟我说?”罗永忆惊讶地看向令谦。
“这是男人间的秘密,就像你和虎子师生间的秘密。”令谦有点儿小得意。
“你都知道啦?虎子都跟你说了?”永忆更惊讶了。
“他是我儿子,我还不了解他,回来那几天神神秘秘的,然后那天在机场,你俩的表情也告诉我事情不那么简单,你告诉我,他是不是跑你家去了?”
“知子莫若父啊,别怪他,他也是为咱俩好。”
“我怎么能怪他,这小子,以后谁家姑娘嫁给他真是有福了。”
“有其父必有其子,你也不错。”罗永忆一本正经地评价着。
“有眼光!”令谦开心极了。
永忆拿出手机,想了想,给罗海明发了条短信,“爸,我从土耳其回来了,令谦来接我了,我妈也默许我们在一起了,谢谢你为我所做的一切。我从土耳其给你带了礼物,过一阵,我和令谦去深圳当面送给你。”
罗海明见完令谦的第二天就约了徐敏见面。碍于前任的关系,见面地点选在徐敏家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这么多年两个人极少的联系也都是在电话或者短信中进行,再次见面,虽说早已没了感情,但当看到眼前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青春不再,一种复杂的感情还是在两个人之间蔓延开来,爱过年轻的你,恨过年轻的我,如今,衰老冲淡了爱恨情仇,我们终于老到没有心气儿去恨了。
罗海明和徐敏谈的时间并不长,但句句锥心,“咱俩当初从外形到工作,从性格到家世都般配得不得了,现在不也还是这样的结局。咱们都是过来人,感情和婚姻不是谈判桌上的博弈,没那么多条件可摆,也没那么多道理可讲,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你要相信女儿的判断力,她是个多聪慧通透的孩子。小忆是咱俩爱过的唯一证明,咱俩没能给她一个完美的家,这是咱们三个人的遗憾。现在,她有机会重新拥有自己完美的小家,难道你还要阻拦吗?难道咱们还要让遗憾延续吗?放手吧,相信她的选择,也相信命运不会让这么好的孩子一直孤单下去。”
吃完粥回到家已经凌晨三点多了,罗永忆把两袋令谦另点给母亲的粥和点心放在了餐桌上。轻轻推开母亲房间的门,却见母亲正从床上坐起,“回来了?我觉轻,听动静就是你。咋回来的?饿不饿,我给你做点吃的?”
“吃过了,令谦接的我,还给你打包了早餐。”
“替我谢谢他。”
“好。”
夜与晨交替的时刻,天光微亮。从一个夜飞到另一个夜,此时此刻,罗永忆终于等来了。
地久天长
二零一二年,喜兰八十岁了。
十四五岁时,少女喜兰想象过自己十八岁的样子,那是枝间新芽对满树繁花的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