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好你不给我发消息，咱俩就老死不相往来？”令谦接过了永忆的话头，“我后悔了，我不应该把决定权都给你，我也是这段感情的参与者，我也有权坚持我的选择。就算分开，也应该有个正式的告别，和平分手不等于无疾而终。”

“之前可没说可以反悔。”

“所以呢，你已经想好了？没事儿，你要是决定分开，我把你送回家，就不打扰了。”令谦嘴上强撑着，眼底闪烁着忐忑。

“半个月没见，长脾气了。”永忆笑了，“别在这站着了，你开车来的？先上车吧。”

令谦拖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一言不发地走在她身边。今天是否出现在机场，他等待了好久，也犹豫了好久。

永忆给他的最后一条消息是“异国他乡的最后一天，一切安好，勿念。”没有让他接机的字样。收到这条消息后，令谦感觉整个人像是被封进了冰窟窿，虽然此时正值盛夏，但冰层之厚，让他彻骨的冷。

就这样结束了？连个正式的告别都没有，十五天的时间，一切天翻地覆。本以为到了这个年纪可以看淡感情上的事，可只有亲自经历了才知道，无论什么年纪，只要动了真心，就没法淡然处之。

也有那么一瞬间的赌气，算了，就这样吧。可没过几分钟就又动摇了，还是不甘心啊，两个人的感情，你有权利结束，我也有权利再争取一下，你不让我接机，我就自己去。就算改变不了最终的结果，把她平安的送到家，正式地说声再见，也算有始有终。

当初一起商量的行程，永忆回程的起落时间令谦一清二楚，怕航班有变动，他早早地去了机场，反复地从大屏幕上确认着一切正常。

当罗永忆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时，当她停下脚步愣在原地时，令谦觉得自己的鼻腔酸了一下，如果这就是最后一次见面，未来，他会多不舍，多孤单。可是，永忆笑了，并向他跑来。迟疑了一秒钟，他僵住的身体也仿佛瞬间苏醒，他冲出了人群，迎向了他的爱。直到面对面站定，他才注意到，那笑意里挂着晶莹的泪。

……

“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我可没说让你来接机。”永忆整个人陷在副驾驶座椅中，疲惫混着松弛。半开的车窗把深夜湿润的风送了进来，混着车里熟悉的淡淡的雪松香水味道，那一刻，她觉得自己真的回来了。

“你也没说不让啊。饿了吧？去朱记喝粥？”

“太好了，我可太想念广州的粥了。”永忆开心的像个孩子。

“只想粥？”令谦看了一眼身旁的她。

“更想你。”罗永忆声音虽轻却无比清晰地说出了这三个字。

令谦觉得自己的胸腔一瞬间被夜风灌满了，潮湿而温热。他不需要再问了，这三个字是所有问题的答案。“我也想你，很想。”

“对不起，令谦，我自作主张了，没通知你接机。一来，我航班到得太晚了，你开夜车来，我不放心，到家都得凌晨了，太折腾了，还不如我自己坐大巴回去，我之前每次出去玩儿，都是自己坐大巴的，习惯了，很方便的。二来，我也想给你个惊喜。”

“罗老师，我有必要提醒你，一，过于独立有时候不是个好品质。二，惊喜给不好很容易变成惊吓。你知道我昨天到今天是怎么熬过来的吗，我真的以为再也没机会接送你了。咱们打个商量，以后这种惊喜不要再有了，好不好？”

“……孟令谦，有没有人告诉过你，老男人委屈起来也挺可爱的。”永忆说完笑成一团。

“你……好，你等着，我一定要让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老’男人。”

“怎么看？”永忆逗他正开心，嘴上也不示弱。

“唉，你呀，你就庆幸这是在高速上吧。”令谦笑了笑，这要不是在机场高速，他早靠边停车吻了上去。

罗永忆脸红红的，不说话，只是笑，“令谦，我妈松口了。”

“什么？你说什么？真的吗？”令谦惊讶极了。

“嗯，前天她给我发了短信，说咱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