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目光扫过惊魂未定的宾客,最后落在爷爷身上,再次开口:“仪式,继续。”
原本计划好的隆重仪式,在这意外下,简单举行。很快,便来到进祖祠这一流程。
沉重的黑檀木大门被打开,檀香在巨大的青铜香炉中静静燃烧,青烟袅袅,更添庄重与压抑,一股沉淀了数百年的香火气息扑面而来。
宋挽宁抬头看去,慕容家历代先祖的牌位,黑底金字,在祖祠尽头层层叠叠,无声地诉说着血脉的绵长与威严。
慕容擎天身着素服,在忠伯的搀扶下,带领宋挽宁来到父母的灵位前。
“宁儿,这是你父亲母亲。”
宋挽宁追寻着慕容擎天的目光看去,两张镶嵌在牌位上的黑白照片,男子清俊儒雅,女子温婉娴静,眉眼间依稀能看到宋挽宁的影子。
“宸儿…清漪…”慕容擎天老泪纵横。他颤抖地用手指抚摸着冰冷的牌位,泣不成声:“爸…爸今天把你们的女儿…找回来了…你们的宁儿…回家了…”。
宋挽宁缓缓上前,点燃三炷清香,双膝跪下,额头深深触地。
“父亲…母亲…”
她抬起头,望着照片上陌生又无比亲近的容颜,哽咽道:“女儿…慕容宁,回来了。二十三年…女儿不孝,未能承欢膝下,未能唤一声爹娘…”
她低声诉说着,像是要将这二十多年的空白填满:“女儿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让你们抛下我…但我知道,你们一定爱着我…我会好好活下去,也一定会…查清当年的真相,让你们安息。”
祭拜完毕,忠伯捧着一个边角已被摩挲得光滑的紫檀木匣,恭敬地放到宋挽宁面前。
匣子打开,里面是一些褪色的旧照片,全都是关于宋挽宁父母年轻时的幸福合照,里面甚至有一张三人的合照,慕容宸和叶清漪抱着襁褓中的婴儿,笑容灿烂。
照片底下,还有一枚刻着父亲名字的黄铜怀表,和一个刻着母亲名字的戒指。
宋挽宁一件件抚过,指尖传来岁月的凉意和血脉的温度。
她拿起那枚怀表,轻轻摩挲着表盖内的刻字。当她的手指触到匣子最底层时,指尖感到一丝异样的凸起。
宋挽宁小心地掀开那层薄薄的衬布,一个泛黄,边角磨损的旧信封露了出来。信封没有署名,封口完好。
她拆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一张被撕掉了一半的旧船票。残留的部分,目的地一栏清晰地印着繁体的“沪”字!
出发日期,赫然是距离她父母车祸身亡,仅仅三天!
船票下,还有一张折叠的信纸,上面是母亲的字迹“意已决,归故土,盼安,勿念”。
为什么母亲和父亲要回国?他们经历了什么?越来越多的谜团涌上她的心头,可宋挽宁找不到方向。
认亲仪式结束,宋挽宁刚走下祠堂前的石阶,一个阴恻恻的声音从树影后传来:“小侄女,祭拜完父母了?可曾感受到他们的…在天之灵?想必是…忧思难忘吧?”
慕容峥如同幽灵般踱步而出,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显然早已在此等候多时。
宋挽宁脚步一顿,豁然转身,她毫不畏惧地迎上慕容峥阴鸷的目光,右手缓缓抬起,将那张写着母亲绝笔的纸条一角,以及那半张印着“沪”字的船票碎片,捏在指间,举到两人视线之间。
“有劳三叔挂心。只是不知,我母亲当年为何要和父亲登上去往沪上的船?她又在躲避什么?而那场紧随其后的意外…是否也太过巧合了些?三叔,当年你在瑞士,可知晓其中…曲折?”
他猛地向前逼近一步,强大的压迫感扑面而来,声音压得极低,如同毒蛇缠绕上脖颈:
“宁儿侄女,好奇心太重,有时候…是会死人的。”
他目光扫过她手中的纸片,阴冷开口:“再说了,陈年旧事,早已盖棺定论,是意外!你父亲母亲想去哪儿,是她的自由。
我奉劝你一句,既已认祖归宗,就安安分分享受你慕容家大小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