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四处打量着，发现一位金发少女无处不在。

她的画像、她的雕塑，就连天花板上的墙绘都有她的身影。

“这里不是教皇殿吗？”洛克困惑地发问，指指墙上挂着的巨大的蔷薇金框画像，“这位小姐是谁？”

西亚瞥了一眼洛克所指的画像，回答道，

“那是神殿最后一位圣女，也是这座宫殿的前主人这里曾经是圣女殿。”西亚顿了一下，又补充道，

“噢，对，在这里最好不要提起‘圣女’这个词，尤其是在圣下面前。关于那个小姐，你也别再提问。”

“那……我应该如何称呼新晋的那位呢？”

“我们现在直接称她为神眷者。”

西亚带着洛克穿过错综复杂的走廊，来到宫殿内独立安设的小厨房。

“您来了，西亚大人。”小厨房里的咖啡师朝西亚行过一礼后转身，从旁边的桌子上端过一张银盘，上面放着刚准备好的咖啡，

“圣下需要的咖啡已经准备好了，纯黑高浓度，没有添加任何糖和牛奶。”

“辛苦了。”西亚说。跟在西亚身后的洛克立刻迎上前，双手接过银盘。

“黑咖啡，一天需要送四次到书房，分别在每天凌晨四点，上午十一点，下午四点，晚上十点。”

“晚上十点？圣下不休息吗？”

“他现在几乎不休息。”西亚微微叹了口气，自从伊莉丝走了以后，他对于工作比以前还要更加疯狂，就像是想用那些大量的事情来麻痹自己，恨不得从黑夜工作到白天，又从日升工作到日落。

“还有这个。”西亚从怀里掏出一瓶药剂，把它郑重地交给洛克。

“你每天在离开这里之前帮他准备好这个，放在他床头柜上面就可以。”

“圣下病了吗？”

“这是安神的。”西亚解释说，“他经常做噩梦，这种药虽然不能让他做美梦，但至少能隔绝梦境的困扰，一夜无梦。”

两个人说话之间，西亚带领着洛克路过一扇刻着金色雕花的大门。

他偏偏头往里面示意了一下。

“这是主卧，圣下虽然不住在这里，但每天下午三点都会在里面独自待上一个小时，这个时间段里你千万不要打扰他。”

西亚转过身来，神情严肃，又着重叮嘱了一遍。

“我再提醒一次，做好你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不要多管闲事。”

“两个月前，有个不懂事的新神官觉得里面没人居住，想讨好地打扫一下卫生，挪动了里面的椅子。”西亚将前人的教训讲给他听，“结局就是圣下大发雷霆，那个家伙差点成为神殿史上第一位被辞退的神官。”

洛克极其认真地应着，在心里又郑重地记下一笔。

西亚领着洛克又往前走几步，来到一扇客房门前。

“这里就是圣下居住的卧室。”

“圣下住的是客房？”洛克惊讶地说，他没想到圣下就算不是住主卧，也不应该是客房？

西亚点点头，没过多解释，“以后你会慢慢知道的。”

来到教皇殿的书房，西亚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给洛克递了一个眼神，随后轻轻扣了扣门。

静默了三秒之后，他直接推开了书房的大门。

米斯艾尔坐在中间的书桌上，周围堆积的公文比以往的还要更多。

他视若无睹地处理着手中的事情，似乎完全沉浸在工作中，没有注意到进入房间的人，连一个眼神都没有递。

西亚对此早已习以为常，他放在身后的手勾了勾指尖，示意洛克跟着进来。

洛克端着银盘进入房间，终于亲眼见到了这位帝国最高掌权者。

教皇和外面传言中风光霁月的模样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与此相反。

他独一无二的双眸明明拥有着如太阳一般璀璨的颜色，却像是陷入死水一般沉寂。或许是因为劳累过度和恶魔缠身，他眼底蒙上一层浅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