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加霜,可无一人敢说皇上到底是如何了。
朝中诸臣各怀心思。有老臣上疏言太子可暂代早朝,但皇帝只留下一句批示“静养数日,毋庸惊动。”
可这“毋庸惊动”,在许多耳中,却是另一种意味。
二皇子君之珩闻讯后第一时间入宫探病,出来时却神色冷淡,甚至有人在昭阳宫前看见他拂袖而去,言语不敬,叫嚣“陛下迟暮,耳不聪目不明,连臣子孰忠孰奸都看不清。”
三皇子君之潼则在户部尚书家设宴,宴请京中几位清贵子弟,说是旧友聚会,但谁都知他素日冷清,不轻易广交朋友,如今这般殷勤,实非寻常。
五皇子更是悄悄去了镇南侯府,镇南侯曾是先帝心腹,如今虽然致仕,却仍有三万兵权在外地驻扎,朝廷每年军饷有一成由其推荐人经手。五皇子此去,引得内务府几位掌事暗中记录在案。
而翰林院中的宗辞,原本每日只是随皇上读书,温文静谧,却突然被调去参与“南方水利归档案整理”一案,表面是借用其才学,实则是进入内阁外文馆辅助机要资料编撰。
宗辞接到旨意时,只是略微皱了皱眉,心里却有了数。他知这是太子殿下的信任,也知道风向正在变化。
是夜,宫中御膳房关闭得比往常早,一队御前侍卫自乾清宫调往东宫门外,暗哨三重,动静极大。
而在京城西郊的净月庵,东宫太子却安静地坐在檀香缭绕的小佛堂中,低头听一位老僧讲经。他手中转着一枚祖母绿的佛珠,眼底深沉如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