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去心情愈加沈重,林子骞竟然是那样一个两面三刀的人!不,应该说世上根本没有“林子骞”这个人,没有人痴情到为自己患上相思病,那场痛彻肺腑的死别是假的,之后知他活著却无法相见的无奈也是一场笑话。但……他这样做,骗了这个骗那个究竟是为了什麽?
不知是愤怒多一些,还是悲哀多一些,江隐满怀惆怅和疑惑来到梧桐镇。老天特别眷顾他,刚进镇子没走多远就看见那人正靠著马车打盹。初阳的柔光撒在他脸上,那幅无忧恬淡的模样让人的火气一下子升到最高,却又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该拿他怎样?
江隐陷入了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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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该叫你柳云澈,还是该叫你林子骞……”
阿善犹自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却听不清说的什麽,以为是樊二虎回来了,意义不明的“嗯”了一声算是答应,然后摇摇晃晃的走向车尾打算睡回笼觉。
纠结了一路的情绪彻底爆发,连夜赶来兴师问罪,居然被无视到如此地步,江隐忍无可忍,一把揪住阿善的衣领,强行让他面对自己:“林子骞你给我醒过来!”
阿善勉强睁开困顿的双眼,看清来人之后,立马一个机灵清醒过来,比被泼了一桶凉水都管用――现在是什麽情况?怎麽打了个盹的功夫,一睁眼就看见债主了?做梦麽?不对啊!被他拎著衣领,勒得脖子生疼呢。
先不管怎麽回事了,入戏要紧!在他面前是什麽角色来著?对了,叫林子骞,是个失忆的人――这“失忆”还是二虎编的情节呢。嗯,还算好演!
阿善在一瞬间就把表情从“诧异”过度到“惊恐”,睁大眼睛无辜地说:“这位大侠……你要干吗?你若是缺银子,钱财都在我夥计身上。”
江隐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什麽叫怒火中烧?什麽叫火撞顶梁?总是心绪淡然的玉音公子一瞬间全都体会了。深深吸了一口气,好容易才压抑住想把他就手扔出去的冲动,咬牙切齿道:“林子骞,别再耍种低级的把戏!或者……我该叫你柳云澈?”
阿善脑袋“轰”的一声,心凉了半截。“柳云澈”?他怎麽会知道这个名字?他是遇到易天诚还是君冉了?不过……就算遇到了也不应该联想到“林子骞”啊!哪里出了纰漏?既然他知道了,那其他两人呢?该不会都知道了吧?
阿善脸色惨白,偷眼瞄了瞄四周,没看见其他两人的身影,稍稍松了口气。
江隐看他惊疑不定的神色,知道戳到了痛处,他不敢再装“失忆”了,便松开手,冷冷的问道:“你的真名是什麽?”
阿善抬眼看著江隐,心里一阵发虚。好可怕的神色,原来他也会发这麽大的火啊。不管他是怎麽知道的,总之“林子骞”这场局算是穿了!那自己刚才还傻乎乎的装“失忆”就无异於火上浇油了。当务之急,是怎麽解释“林子骞”的事情,要编的合情合理还要把他的火气降下去。
不过……江隐似乎不像易天诚那麽好对付啊……
“我……我叫柳云澈,乳名叫阿善……”阿善一边小心翼翼的回答一边快速地开动脑筋,为“林子骞”编故事。
“这是真名实姓?君冉,易天诚还有我,你在我们每个人面前都有不同的名字,在被骗对象面前你会用真名?我看‘柳云澈’这名字未必是真的,你现在又叫‘阿善’,这次……是要骗谁?”江隐的语气透著几分愤怒几分怅然又有几分无奈。
“我……”阿善的冷汗冒出来了,看样子他把关於那两人的事情全都摸清了,知道一个就够难对付了,居然彻底大揭牌!怎麽办怎麽办?难道要承认是图谋笛子才闯了他的喜堂?他会怎麽处置自己?被揍……自己这身子骨扛不了几下,更要命的是――他一怒之下收回笛子怎麽办啊?不就白忙一场了?那是价值连城的羊脂白玉笛啊!
阿善的脑筋飞速运转著,猛地灵光一闪计上心头,有了!只要这麽说,就显得合情合理了。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