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也有水过多的情况,会使茶汤的泡沫易散,失去醇厚感。

老夫人只轻轻抿了一口,便放下了。

本来都不想尝的,抿一丢丢已经是很给面子了。

她方才尝了青栀的茶汤,再比较江佩兰的,顿时索然无味起来,意味深长地对儿媳说:“你素日里诵经礼佛,为公府祈福是好事,但这后院孩子们日常的教养,也要多加重视,切不可松懈了。”

国公夫人尝了尝苦涩的茶汤,一下子明白了老夫人的提醒,“儿媳明白,过去的确是儿媳的疏忽。”

江佩兰的眼珠子却转来转去的,不明白这对婆媳车轱辘的话说一堆,那对自己的茶汤究竟是个什么评价。

不应该啊!

她们都能夸青栀,如何不能夸夸自己呢?

按理说,自己的点茶功夫不至于输给一个贱婢啊?

她用脚趾头点茶,都肯定比贱婢强太多。

江佩兰实在忍不住,问:“祖母,母亲,是儿媳点的茶汤不好么?”

第077章 难道她,真的比一个贱婢差吗?

老夫人都懒得回答她。

若是许久不曾点茶了,突然来做,生疏了也是有的,可若是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那真就不应该了。

国公夫人横了江佩兰一眼,“你尝尝青栀的,再对比自己的,就知道你这茶汤好不好了?”

早知道就不带她来了,真是丢人现眼的东西。

分明努力就能做到的事情,可就是懒得动。

江佩兰尝了尝自己的,又放下脸面去尝了尝青栀的。

真是见鬼!

她虽然没有什么自知之明,但,她会喝茶。

能喝出优劣。

这贱婢什么时候偷学的点茶手法啊,莫不是以前偷学了她的,然后在裴淮川面前献艺得了宠?

不是没这个可能!

好个心机深重的贱婢!

“母亲,青栀短时日内有这等手艺,想必是以前偷学了儿媳的。”

江佩兰给自己找补,只是这话一出,一直不怎么说话的裴淮川笑了。

只要裴淮川笑,江佩兰就觉得没好事,蹙眉问道:“夫君笑甚?”

“觉得你好笑,便笑了,我这哪里是娶了一位世子夫人,分明是娶了笑话进门。”

裴淮川本来就只把江佩兰当笑话看看,但刚才她那句“偷学”之语,直接把裴淮川整笑了,不嘲笑两句,对不起自己的毒舌。

江佩兰要被他气哭了,却还在嘴硬,“我何曾说错了?若非她偷学我的,能短时间内做得这般好吗?”

裴淮川就算能教,都瞎了怎么教?

这点茶,要能看才能教啊,像调膏,击拂的力度,汤色与汤花,哪样不需要眼睛判断的?

青栀怯怯道:“大奶奶误会了,贱妾的茶艺是世子所教导,平日里贱妾按照世子提的要点步骤点茶,世子负责品茶说出问题所在,反反复复,才有如今,虽还有许多不足,但贱妾以后定当更加努力,不负世子所望。”

江佩兰气得脸色青青白白,她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老夫人开口了,“佩兰,你之点茶技法远远不足,应该要好好向青栀虚心学习才是,你非说青栀偷学你的,我老婆子是完全不信的。”

江佩兰见老夫人一次次公然袒护青栀,委屈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老夫人这是完全不把自己当成孙媳妇儿了,让她跟一个贱婢虚心学习,这分明就是在折辱自己。

结果国公夫人也来了一句,“老夫人说得是,佩兰,你要认识自己不足,以后多多努力,必有所成。”

江佩兰那骄傲不可一世的自尊心,瞬间被她们的一句句击得粉碎。

她,是文信侯千金啊,是堂堂正正的公府世子夫人,天生身份高贵,将她与一个贱婢做比较,就已经是折辱了。

现在还要让她跟一个草芥刍狗一般的贱婢学习,这是奇耻大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