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苍苍啊秦苍苍，你真行！」

傅明律走了。

我知道他不会再来了。

8.

约定到期的第二天，我就从他的律所离职了。工作这么多年，我准备趁这个机会休息一段时间再去应聘。

我订了去大理的机票，在机场遇到了田蕊。

她身边有一个外籍男人，金发碧眼，男人搂着她的肩，从我身边走过。

「秦苍苍。」

田蕊叫住了我：「你这是要出远门吗？」

我看看田蕊，看看她肩膀上男人的手，竟忘了回答她。

「哦，这是我男朋友，John。」

她有男朋友？

那她和傅明律……

我大脑一片混沌，呆呆地看着她，一时不知道说什么。

田蕊笑了笑，说：「我和傅明律是发小，我们两家是世交。但是我和他的订婚是假的，周刊的新闻是他花钱买的，他让我在你面前和他演情侣。」

他们为什么要假装情侣？难道是为了刺激我？

田蕊继续道：「你以为他三年前为什么去上海？秦苍苍，你还不明白傅明律的心意吗？他为了你，和他父亲下了赌约，只要他三年内能让律所挤进世界排名五十强，他父亲就不再干涉他的婚姻，他就可以娶你了啊！

「他在上海的三年里没日没夜的工作，胃出血差点要了他的命，你都一点也不知道吗？如果你爱他的话，也该主动问一问吧？你这女人可真狠心啊！」

田蕊和她男朋友走了，乘坐了飞往国外的航班。

我站在安检外，脑子一下炸开了。

除夕夜傅明律拖着行李来找我，他说「如果解除婚约」的话原来是真心话，而我却连一点回旋的余地都没有给他。

原来三年前的事情，他从来不曾怪我！

我立即扔了行李打车去傅明律的律所，他不在，我在会议室里等他开庭回来。

许久不见，他瘦了。

看到我，他并没马上来见我，而是先送走了洽谈合作的伙伴。

这个伙伴就是那天我去求他时见过的女人。

傅明律有他的原则，从来不与工作伙伴有私情，那唯一的解释就是那晚他故意打开了二楼的灯，故意留那女人呆了一个小时才送她走。

傅明律，你好幼稚啊！

我内心为发现这个小秘密而窃喜。

「怎么？办了离职还是觉得我这里好了？」

他敞开西服，坐在我对面：「秦苍苍，你这次比三年前有长进，学会和我告别了。」

我沉默了许久，才开口：「对不起，三年前，是我举报的你。我没脸留在你身边，才会离开。」

傅明律点了根烟，他笑了，还是如除夕夜一般的冷笑。

「秦苍苍，阳台上的电话我是故意说给瑞丰副主席听的，那是我引瑞丰副主席入瓮的局。当年如果没有你，也会有第二个人举报我。我要利用检察院立案侦查来完成收购，就因为我在看守所待了一个月，才能让瑞丰副主席因为诬告被送进监狱，企业改制才算真的完成。

「但是我算好了一切，独独漏了你。」

他的话把从天堂拽入地狱，原来他早就算计好了，我自责痛苦了三年，却只是他这个案子里的一颗棋子！

我苦笑：「傅明律，你什么都算到了，你真厉害啊！」

「有一点我没算到。」他吐了一口烟圈，「当年你如果肯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们不至于如此。」

当年，我光速辞职，也把他的号码设置了黑名单，只要是他打来的电话，我全部挂断，不听他一句解释。

我曾想，以他的手段，能容我在这帝都有一席之地，已经是他对我无上的仁慈了。

可原来根本不是这样的。

我愣愣看着他，自己被无边无际的懊恼与悔恨包裹，心早就乱成一团。

我拒绝了他无数次，现在想挽回，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