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范把脸转向宁灼,虚假的眼珠子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微光,显得狰狞而狂热:“宁哥,我给你办事,你答应会保我的!!你答应过的!”

匡鹤轩闻言,心头微紧,本能地将愤怒和审视的目光投向宁灼。

果然是

宁灼抿嘴冷笑一声,也不说话,转头看向单飞白。

喊出这至关重要的信息后,阿范便晕眩得张不开嘴了,在无限的恐慌中又泛起了一丝得意:

成了。

这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那么……

不等他把美事想尽,一件硬挺挺的东西就塞进了他的嘴里。

一股铁锈的味道直透入他的咽喉深处。

阿范刚尝出是枪身上烤蓝的味道,就见单飞白仰着头,用一种乖巧无比的姿态请教宁灼:“哥,枪里有几颗子弹?”

宁灼站得有点远,耳鸣严重的阿范没听清他的回答。

单飞白:“借你一颗哦。”

下一秒,他便毫不犹豫地对着阿范的右腮扣下了扳机。

阿范的半张脸直接被轰烂了。

单飞白挺随意地从他残破的口腔中抽出青烟袅袅的枪口:“阿范,我又不傻。要不是宁哥做的,你就是冤枉人家;真要是宁哥做的,你在人家的地盘,当着这么多人说破,不是让他更有杀我的理由了吗。”

他满手鲜血,对着痛得几乎晕厥、满地打滚的阿范抱怨:“你这人真够坏的。不让你说话了。”

作者有话要说:

【银槌日报】

2280年某日娱乐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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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二)飞白

把阿范垃圾一样拖下去后,宁灼终于有空嘲讽他一句了:“御下有方啊。”

单飞白脸皮颇厚,对此毫无反应。

他单手尾指和无名指熟练配合,一松、一退,挟住热腾腾的弹匣往上一甩,几秒间就把枪拆散,以表示自己没有任何趁机作乱的打算。

他握住血淋淋的那端枪口,倒着交还给宁灼:“嘿嘿,还成。”

交还了武器,确保自己没有危害,单飞白才扶着膝盖,作势要起身,却摇晃了两下,没能站直。

匡鹤轩急忙凑了过来,刚要去扶,后脑勺上却挨了单飞白结结实实一巴掌。

“刚才他里挑外撅的,你没看出来啊?”单飞白又补了一巴掌,打得匡鹤轩直缩脖子,“你要是真被他挑唆得往外冲,信不信有你在前面顶着乱,他就敢冲到手术室杀我灭口?”

刚才事发突然,匡鹤轩无暇复盘,现在回想起来,冷汗才后知后觉地落下来。

枪打出头鸟。

阿范句句说要静观其变,自己却莽头莽脑地要往外冲,外人看来的确是自己心虚坐不稳,非要搅出些是非来,好浑水摸鱼。

可是……

匡鹤轩正懊恼自己被人利用挑唆时,宁灼对单飞白冷冰冰道:“你的手下脑子还挺昙花一现的,现在才回过味来?”

匡鹤轩一腔邪火撒不出来,青筋暴跳地瞪着宁灼:“你”

“也不能怪匡哥。”单飞白替匡鹤轩辩解,“匡哥平时不这样。”

宁灼哦了一声:“那是我这里风水不好,碍着他动脑子了?”

“不是。”单飞白嘴角的笑涡深了深,“只是我们大家都知道匡哥恐同而已啦。”

宁灼:“……”

单飞白第二次试图站起来,再次失败。

他只好蹲着冲宁灼比比划划:“匡哥看你把凤凰姐带出去,哥你又总是有……那种传闻,他就有点慌了嘛。”

宁灼在他面前蹲下,冷冷打量他一眼:“嘴皮子这么利索,你身上舒服了?”

虽说如今医学发达,单飞白到底也是险死还生,经过刚才那通闹腾,脸色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