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谁知,那人一回?头,直将贺文君吓得就要跪到地上。

这一刻,她方才看清,因着那人比贺文茵高上不少,说话时难免要矮身去瞧她,才看着像是亲上了。

而那人,便是贺文茵的未婚郎君,齐国?公本尊!

“……想来?,贺四姑娘口中,文茵的野男人,应当是我了?”

投过?去眼神眼神如毒蛇般阴戾,谢澜声音沉得可怖。

……此女当真是碍眼。

方才,贺文茵正踮着脚尖,微微红着一张小脸,仰起头来?轻声认真叮嘱他,道今日叫他在风口站了许久,叫他回?去后喝姜汤,莫要受了凉。

她似是还想再说些什么,正欲又扯扯他受伤那侧手的衣袖,小手指尖都搭了过?来?。

却被这人凭空打断了。

若非怕叫贺文茵猜出是他动?的手脚以致她受惊或是不悦,他一早便将她折磨死了。

那日,贺文茵心病发作的模样,至今日日都叫他梦魇着,醒来?时直觉心口处似是被只手紧紧扼住,连四肢百骸也一同痛苦起来?。

叫她那般难过?,当真该死。

可为何贺文茵偏偏心肠那么软呢?

低头看向眼前被方才声响吓到的女孩,谢澜忽地一笑。

……但也万幸,她的心肠仍是这般柔软的。

否则自己怎能靠着些微的苦肉计,便叫她将自己牵挂在心上?

“侯爷那日说的话,可曾记得?”

再度望向那队人,谢澜平静道。

为首平阳候面上陪笑,身上却只觉抖若筛糠,立刻便喝道:

“记得!记得!”

说罢,他望向一旁红着眼圈的贺文君,只得一咬牙:

“还不快给你?三姐姐跪下赔罪!”

……

待到谢澜离了平阳候府,圆月已然高高挂至了正中,街上行人也尽数归家。

可齐国?公府车架却径自绕路去了京郊那河岸处。

因着齐国?公府大湖连着此河,谢澜孑然静静立于那处等候不久,便见到那两只河灯晃晃悠悠漂来?。

其中一个上头字样依稀可见:

[愿我挚爱文茵福寿绵长,长命百岁]

而贺文茵的小猫灯与他的飘在一旁,是种近乎依偎的模样。

她大抵是属实不知该写些什么,上头墨点都滴了许多滴,最终却只写了寥寥四字:

[事事顺遂]

将那灯捞起来?,珍而重?之抚了又抚,谢澜方才将它交给身侧廿一。

“收起来?吧。改日送去护国?寺,叫他们开间经室供着,莫要说是我的。”

廿一口上称是,心中却嘀咕不已。

这些日子,主子已借着他人名头为贺姑娘供了许许多多东西?,为着这,他换脸都快要换得脸疼了。

瞧着一旁神色黯然男子,廿一一叹。

也不知主子如今是怎得了,竟虔信起这些东西?来?。

但……见那贺姑娘模样,便是他这般不懂医术之人,也懂是个活不长久的。

想是因着这个罢。

他默然一阵,轻声问:“那……您的呢?”

长命百岁。

瞧着那早已漂远的灯,谢澜同样默然,只低声启唇:

“前些日子叫你?去寻夫子,寻到了不曾?”

……

“月疏。”

回?屋后,将谢澜又送的东西?郑重?收好?,贺文茵犹豫着望向一旁激动?地冲她叽叽喳喳的月疏,问道:

“……你?听闻过?,国?公曾经同公主订婚一事吗?”

第25章 公主 他与昭云公主原才是佳配。

“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