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对不起她和她娘亲。还一直念叨些?什么……”
“若她当初做了什么便不会这样……一类的话。”
“我便想着,李夫人的死,她大抵是知?情的罢。”如释重负般一吐气,贺文皎轻声开口,
“只是……同我一般,非到?必要时候不愿说出?口罢了。”
听完她这番话,贺文茵近乎要攥坏手上?杯盏,连带着面色也发白,只愣在原处,久久不曾回神。
而见她这样,贺文皎只一叹。
“……对了,还有一个要求。”
“便请妹妹……代我看看姨娘罢?”
……
望着那个掩盖不住震惊模样匆匆离去的背影,贺文皎站在门廊下?头,便是一边嬷嬷催着要她去照看婆母也不曾回神。
她从前对这个妹妹,态度其实便很复杂。
一开始,她觉着她定是活不到?长大。
毕竟在那般的环境下?头,又是这样一副身子?,怎可能安然?无?恙地好好活着?不如早日投胎来的痛快。
可她偏生就?那么撑下?来了。
后来,她觉得她无?甚笼络的价值,笨得要命,又觉着她给些?小?恩小?惠,她便会傻乎乎地想要回报她的模样莫名?叫人心软,因着这个,不知?不觉间便在热水一类小?事上?帮了她很多年。
……如今这算是傻人有傻福吗?
直至那个身影已然?消失在那里,望着脚下?斑驳木廊,贺文皎方?才轻轻一叹。
……真好啊。
就?像是话本子?里的结局。
……
出?了定远侯府门,贺文茵近乎要喘不上?气,却?只急匆匆吩咐道,
“去平阳候府。”
“……姑娘当真信她的话?”一边帮着她顺气,月疏急急问着,“便是……大夫人确是信佛罢,可凭她三言两语,如何便能定了她的罪。”
贺文茵垂眸,“我并非要定罪与她……只是,无?论如何总得问问才好。”
说着,遥遥望向平阳候府的方?向,她浅浅吸一口气。
她从前从未想过这事或许会和大夫人有关系。
她大抵能猜出?将她嫁给彼时风头正盛的平阳候大抵是两家的一次交易,又由不得她,故而此前也从未想过她还能知?道此事的内幕。
如是想着,她默默低下?脑袋。
……她从前,因着她待她无?论如何也算得上?好,一直很信任她。也觉着她有时只是身不由己,宫没想过这事还能和她扯上?关系。
可若是……
便是此时,一只鹰忽地朝她们所在方?向飞了过来。
见状,月疏惊得要命,忙伸手去赶,“什么东西?快去!”
然?则,那鹰只是温驯轻柔蹲至贺文茵肩上?,用脑袋蹭了蹭她面颊。
忽地发觉鹰脚上?绑着个黄铜信筒,贺文茵抚一抚月疏后背,小?心翼翼从里头拆出?一封信。
方?才拆开信封,便有两朵小?花忽地从中掉了出?来。
而信上?头是谢澜清隽字迹:
[爱妻文茵亲启:
写?下?这封信时,我正在路边一处小?驿馆里稍作歇脚。我有好好歇息,不曾日夜兼程,不必担心我。(后跟一个略有颠簸的笑脸)
来办事的这地方?说来也神奇,山上?开着腊梅,山顶上?头却?还开着秋日里的桂花。我觉着颇是有趣,特此折来一支给你瞧。现下?你大抵是瞧见了罢?好不好看?
有没有半分想念我?若是有的话,回信里头告诉我一声好不好?我想念你得紧……]
……真会给自己面上?贴金。
紧紧攥着那封信,目光在“爱妻”二字上?头不自觉停留一阵又迅速挪开,摸一摸鹰凑过来的脑袋,贺文茵耳尖迅速飞上?一层淡淡粉色。
忽地觉着眼前好似冒出?了那人写?这信时垂着眸子?的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