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间,只觉着眼前那两抹颜色耀眼得要命,那步子?轻快朝她过来的姑娘忽地又不像贺文茵,贺文皎许久才回过神来,勉强一笑,

“……妹妹来了。随我进府罢?”

……

随着贺文皎进了她们远里,瞧着她面上?一副复杂模样,贺文茵只垂眸望向手中杯盏,瞧着里头模糊倒影。

前一次,她要她答应的事情尚且不曾兑现。而上?次,托雨眠帮她带话时,她又许下?一个相帮的承诺。

……只是不知?她要她做什么?

便是想着,她久违打了个寒战。

……这屋子?里好冷。

才发觉屋子?里炭火不是很足,她正欲拿手帕掩一掩将要溢出?来的咳嗽声,却?发觉如何去找,那手帕也找不到?了。

不可置信将里层口袋布料翻了又翻,贺文茵只觉着疑惑。

她前些?日子?才新草草绣的手帕呢?

因着几月前将备用的帕子?全丢给了谢澜的缘故,她前些?日子?才发觉自己快要连用的帕子?都没了,方?才草草又绣了一张。

可那帕子?线头都没收完,本想着救救急的,怎得也不见了?

怎得自从遇见谢澜,她就?总是丢物件?

还不曾想清,她便听见一旁贺文皎轻声开口,

“妹妹近些?日子?过得好么?”

闻言,贺文茵也轻轻回一个嗯。

“……也是。瞧着妹妹,我便知?晓妹妹的日子?大抵是极快活的了。”

垂下?眼睫来低低一笑,贺文皎接着喝茶姿势,又细细看了看贺文茵如今模样。

人看起来似是没那般清瘦得可怕了,面上?红润不少?,便是眼中神采,也比她记忆中亮了许许多多。

……全然?是一副被照顾得极好的姑娘模样啊。

说不出?心中一团复杂究竟是种什么滋味,贺文皎声音愈发地轻,

“我知?晓,徐姨娘那事是妹妹嘱托了人盯着的罢?”

前些?日子?,因着新纳的妾室直接将一纸和离书拍到?了平阳候案前便扬长而去,此事在满京闹得沸沸扬扬,更是叫本就?无?甚好名?声的平阳候府更加声名?扫地。

须知?,此前在大晋,从来没有妾室竟要同夫君和离一说。

贺文茵略一点头,“是。”

那事她是留意着不假,但大部分都是徐姨娘自己所做的。

于是贺文皎抬起头来,

“……既然?如此,我唯一想托妹妹的事,便是想要妹妹能……代我照看我姨娘。”

“……我只能尽力而为。”

略一回想那姨娘模样,贺文茵微微蹙眉,只无?奈着如此答,

“姐姐也知?晓,生产本就?是女子?此生最?大的关,我无?论如何也不是神仙,最?多只能请了太医去帮姨娘盯着,再请千金圣手日日照看。可最?终,这关能不能熬过去,还是……由不得我的。”

说罢,只愈发低垂下?脑袋一叹,贺文茵沉默不语。

叫人看着徐姨娘那边时,她也在帮着照拂她的姨娘。毕竟从前她们也曾帮过她忙,如果可以,她也想要她平平安安的。

这样世上?也不至于再多出?一个没有娘亲的可怜人。

听完这话,贺文皎攥紧杯盏,半晌才答,

“……好。”

此后,长长一阵沉默后,她听见贺文皎轻声启唇,

“妹妹进过大夫人的院落不曾,记得里头是何模样罢?”

闻言稍一思索,贺文茵点点头。

大夫人信佛,她记得她那厢房里面近乎就?是间佛堂,满是模样不同的佛像,还一日十?二个时辰都燃着香,浸得大夫人身上?也满是呛人味道。

她每每进去,瞧着那袅袅香烟后头面容不清的尊尊佛像,都觉得……莫名?其妙起鸡皮疙瘩。

贺文皎一叹,“那妹妹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