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她那梦止于揭盖头的那人近乎颤抖的一声?唤,
“……文茵。”
下意识抬头望去时, 窗外天还未亮, 月牙的一个尖仍挂在窗棂下头, 瞧着还有好?久才会升太阳。
怔怔瞧着,贺文茵忽而想起?了自己上辈子上学时的日子。
彼时她每日都要?天不亮便起?床去赶公交,在那挤挤攘攘的车厢里头勉强借着光背书, 以应付早晨的检查和筹备中考。
通常是喘着气进教室坐下时, 外头才会有些微的晨光。
慢慢想着, 低头去瞧自己身上的大红鸳鸯绸缎寝衣, 贺文茵垂下眸子,无奈扯扯唇角。
而如今也是15岁, 自己倒是直接一步到位,过上了嫁人的生活。
忽地, 那月牙下头的窗棂被不知是什么人轻轻扣着,传来了些微声?响。
将自己从思绪中抽出?来,她小心琢磨着推开那层厚重的油纸窗,正要?全部打?开去看看外头是谁。
可下一息,动作便被窗外人温热大掌按了下来。
是谢澜。
他立在廊下, 正矮身透过那窗户缝瞧她,脸上神色叫屋内灯光照得?宛若将将化开留着蜜的糖,温和又甜丝丝,只叫她觉着心被什么挠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