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犹豫地将地契拿出来,被伙计一把抢了过去。

伙计满意道:“这么大的宅子,够还欠兄弟们的工钱了。”

他揪住柳父的后脖领子,将他扔出了柳宅。

小厮抱着包袱,将几锭碎银子给了柳父。

“老爷,奴才要回老家了,您多多保重。”

柳父把碎银子扔了回去,“我不要你的施舍!”

小厮拾起银子,对柳父吐了口唾沫,“老东西,不识好歹。之前大小姐在的时候咱们过得多滋润,你偏偏要和大小姐断亲。”

“眼瞎了疼那个下堂妇余婧容,你看柳家出事到现在她出现过吗?”

“活该你老了一无所有,以后讨饭去吧!”

说完还不解恨,大着胆子踢了柳父一脚。

柳父年纪大了,又在大狱里落了不少伤病,根本反抗不了。

只能瘫坐在地看着小厮离开的背影无能狂怒。

“忘恩负义的白眼狼!等我东山再起,哪条腿踢的我我就剁哪条!”

“容儿上回差点小产,分身乏术才没来帮我。”

他落魄地起身,看着人来人往的街道,竟不知何去何从。

第40章 第二名!

“他真被赶出门了?”

柳氏正在绣手绢,听着听荷的话露出了笑意。

听荷也笑,“是呀,连地契都赔给人家了。夫人,咱们这次是狠狠地出了气。”

柳氏低声问:“放火的事没露出什么把柄吧?”

“仔细着呢。”听荷道,“奴婢给了他们一大笔钱让他们举家连夜离开京城,就算衙门查到了什么眉目,也追不回来了。”

柳氏在大力购入云姜瓷器的事情是听荷收买了柳家的小厮故意透露给柳父的,当了柳父三十多年的女儿,她自然格外清楚他的秉性。

又在叶鸿宣下朝时特意与听荷说了那番话,原以为叶鸿宣不会中招,没成想这人竟如此蠢笨,直接借了五千两银票出去。

如今便算是剥了柳老爷的皮、拆了柳老爷的骨,那五千两银票也是收不回来了。

定远侯府真真正正成了一具空壳。

听荷心中也很是畅快,“侯爷自宫门口晕倒后,一直卧病在床,只是……奴婢听到有人嚼舌根,说夫人您太过无情,不去侯爷床边侍疾,也不肯去看看侯爷。”

柳氏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随他们去,我如今只是个养了私生女五年、对丈夫失望透顶的可怜女子,心中存了几分气也是很正常的。”

只是她没想到陛下会因此处罚叶鸿宣。

还让叶鸿宣当众丢了那么大的脸。

当时她听着端王妃的复述,肚子都要笑疼了。

“娘亲!”蓁宝兴冲冲跑进来,“今日秋闱放榜,咱们快去瞧瞧!”

柳氏无奈笑道:“你怎的比你二哥还要关心?”

蓁宝神秘地笑笑,“因为我跟人打赌了呀!”

那人说,若是小雪哥哥进了秋闱的榜,就当众吃屎!

她化形以来几千年,还没亲眼见人吃过屎呢!

蓁宝欢呼雀跃地拉着柳氏和叶观棋去了告示墙。

叶观棋本不想去,奈何蓁宝力气太大,一把将他从床上薅了起来,举着他上了马车。

他是真害怕和蓁宝一同出游,上回中秋灯会发生的事已然成了他的噩梦。

告示墙前围了不少学生,柳氏是侯府夫人自是不好同他们挤着看榜,叶观棋又是个懒得动的,只有蓁宝跟炮弹似的冲进人群,挤到了最前面。

那日打赌的几个学生也来了,看见蓁宝就嬉笑道:

“小妹妹,你还真来了。你确定你哥哥秋闱那日去了考场吗?我在考场门口留意许久都没看见他。他连国子监都不敢去,怕不是乡试当日就吓得尿裤子了吧?”

蓁宝古怪地瞧了他一眼。

“你干嘛留意我哥哥?你暗恋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