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摆摆手道:“抱歉定远侯,本王只是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叶鸿宣心里的刀子都要给端王戳漏风了。

不举都治好了,可不是高兴吗?

但这话他不敢当着端王的面说,万分无奈道:“臣真没有如此癖好,还请陛下不要再开臣玩笑了。”

在严肃的朝堂上几次三番解释自己不喜欢老嬷嬷,叶鸿宣的脸都要丢光了。

忍字头上一把刀。

官员们都在看叶鸿宣的笑话,忍笑忍得非常痛苦。

叫你爱拍马屁,拍到马腿上了吧?

裴铮恹恹地托着下颌,“但你为着外室之女欺辱自己的妻室,总不是朕冤枉你了吧?”

叶鸿宣都要烦死了。

幼帝怎么连自己的家务事都要管?

只好跪下请罪,“臣知错,以后绝不再犯。”

“你自己都认错了,那朕也不好不罚你。”

叶鸿宣:“啊?”

幼帝不应该说下不为例吗?

只见龙椅上的幼帝还真就思考起来。

“罚你停职两天?不行,在家里睡大觉不用上朝未免也太爽了。那就罚你八千两白银,充入国库好了。”

叶鸿宣的牙都要咬碎了。

侯府的银两本就不多了,五千两给了柳家,这再罚八千两,定远侯府岂不是就是个空壳子了!

他强颜欢笑道:“谢主隆恩,臣……领罪受罚。”

下朝的时候叶鸿宣是撑着栏杆走的,他走在人群中,总感觉有许多异样的眼神投射在他身上,一回头却什么也没发现。

拖着脚步好不容易走到宫门口,就见到马车旁神情焦急的管家。

管家忙不迭跑过来告诉叶鸿宣:“侯爷!昨夜里柳家存放云姜瓷器的仓库起了火,货物通通没救回来!”

“咱们的五千两银票……没了!”

叶鸿宣闻此噩耗,只觉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放火的贼人还没有抓到吗?!”

柳父暴喝质问,他得知仓库失火以后整整两日没睡,只靠一口气吊着。

小厮颤颤巍巍地回禀:“奴才已经报官了。”

如今柳家的仆从都走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他一个。

“报官有什么用?!”柳父发狂道,“我等了两日一点进展也没有!一个个都是吃白饭的!”

那仓库里可是他的全部身家啊!全部啊!

他连容儿的嫁妆都投入进去了啊!

就这么一把火烧没了!烧没了!

容儿日后嫁人没有嫁妆在婆家怎么抬得起脸?!

外头的那些个白眼狼还等着还钱呢!

老天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柳家!

我柳家到底做错了什么?!

小厮道:“老爷,那些讨要工钱的今日又来了。”

柳父如今烦都要烦死了,头痛欲裂,怒道:“让他们滚!我又不是不给!等抓到放火的贼人赔了损失,我就把工钱全还给他们!”

“你让谁滚?!”

乌泱泱的一群伙计闯进柳家,“柳老爷,我们念在曾经的雇主情谊上,对你一再宽限,你一拖再拖,我们连饭都要吃不起了!”

“我现在没钱!”柳父理直气壮道,“等我有钱了立马就会给的!”

“等?等到猴年马月你都没钱吧?”

那些伙计再也忍不住,冲上前按住柳父。

柳父惊恐道:“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要做甚?!”

伙计恶狠狠道:“给个教训,剁你一条腿!”

抄起斧头就要砍下来!

“等等!”柳父喊得喉咙都嘶哑了,“我还有宅子!我可以把宅子抵押给你!”

伙计这才停下动作,“地契呢?”

地契一直被柳父贴身藏在胸口,毕竟这是柳家最后的产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