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地感到幸福。
一年的时光,原来除了自己的肤色,别的什么都没能改变。
见他对手工仿佛感了兴趣,此后每天,楚玉宸联合了小蒋,二人暂时放下仇怨,共同致力于让林琅清把注意力从战况上转移。他俩各有所长,一个擅草艺,一个擅纸艺,今天你教琅清编个蟋蟀、再织个花篮;明天我教琅清叠朵纸花、再剪个小伞……
后一个月,林琅清的精力被二人占去,白天就没有了那么多发愁的时间。
只在夜里独自一人时,林琅清常常彻夜失眠,因为总想着远在战区的楚云。
楚云把他的安全是这样地挂在心头早在两个月前,战况几乎是双方胜败持平的时候,楚云就把楚玉宸调过来了。
而他对楚云也是一样。一样地记挂,记挂了快七个月。
这天他终于可以不要记挂了。
因为天刚擦黑,便有急电传来:
如他们所想,楚云的确是懂得撤退的。不过他是最后一个撤退,只带了仅剩的一队卫兵。四辆汽车在行驶时,遭到了江军的飞机轰炸,当场那三辆装载卫兵的汽车就被炸成了飞灰,楚云所在的汽车也被余波冲击,翻进了崖下的江水里。江军去搜寻的时候,在崖边发现了只剩一口气的楚云的副官长。副官长亲口确认了楚云的重伤,也说在那种情况下楚云没有翻出车厢的可能。副官长的手脚又已骨折,自己能在坠崖的前一刻摔出车厢已是万幸,实在无法救出将军。
于是第二天的早报上,刊登了楚云的死讯。
而这个时候,林琅清已带着楚玉宸、还有楚玉宸身边信得过的两个能力优秀的副官,坐上了南下的列车
前一天傍晚。
楚玉宸以为林琅清会晕倒,又或者会精神崩溃,对外界的一切无法作出正常反应。
他在消息传来的时候伸手揽在林琅清纤细的腰上,同时就向副官一挥手:
“去!打电话叫医生!”
“不用……玉宸,我们不要耽误时间了。”
林琅清不但作出了反应,而且口齿十分清晰。
怀里的身体没有借用他的力量,腰身细挺笔直,他以为不昏了,不崩溃了,对方起码会爆发一阵痛哭。
琅清平时,不是经常气都能被他气哭吗?
然而什么都没有,林琅清攥住他的手臂,转过来看向他,眸中晶光闪动,眼里的光芒随着身体发抖的频率颤动,好像下一秒就要哭了,却到底没有哭。
“玉宸,我们去找你爸爸。我不相信他会死”
林琅清狠狠地咬了咬牙,这个动作在他脸上不显狰狞,配上他此刻哀切的眼神,只叫人心疼心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