玑扇,信步走来,仿佛还是昔日的一山之主。
罗七不过片刻失神,君王已走到案前驻足。罗七正欲起身拜见,却被君王用璇玑扇压着肩头起不了身,他正疑惑间,君王的扇顺着他的肩颈缓缓移至下颌,最后抬起他的下巴。
“怎么不回去,嗯?”
这句“嗯”好似百转千回才发出的,令罗七起了一身寒栗,罗七撇开头避开他的璇玑扇,僵硬道:“臣不日便要随大司寇南下巡视,手头还有许多案卷要处理,这几日恐怕都要宿在秋官府,还望陛下恕罪。”
“哦?”君王轻轻笑了一声,故作苦恼状道,“原来罗卿想去淮河,怎么不早跟孤说呢,孤在出宫以前,便已下旨令华卿协朱卿南下巡察。”
“什么?”
君王见他惊诧,不由笑得愈发欢快,又慢悠悠加了一句:“即刻动身。”
“即刻动身?”罗七转头望向窗外,只听院中似有动静,细听之下,远处府衙门前似有车马之响。
君王倏然展扇,悠哉地在屋中踱步,仿若逛御花园一般:“不错,此刻华卿想必已和朱卿整装出发了,罗卿手头还有这么多卷宗要看,恐怕是赶不上了。”
“陛下这是何意?”
君王反问:“那罗卿又是何意?”
罗七不欲再与他争辩,起身要出去外面看看情况,然而他才走出长案,便见一道扇影袭来,他侧身一避,腰间蓦地一紧,顿觉一阵天旋地转,等反应过来,人已被脸朝下的压在案上。
“陛下?”罗七挣动着惊问。
君王好整以暇压着罗七,慢条斯理道:“长夜漫漫,孤枕难眠,既然罗卿还有诸多卷宗要批阅,那孤便委屈自己在此陪着你罢。”
“陛下这般要臣如何批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