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久,直到黎明扎穿喉咙,天色微熹。
他看着在日光下,一点点变得清晰的人。
就像此前的尸块,不是他的一样。
苍舒镜似乎只是睡着了。
夕影笑了下,伸手碰了碰苍舒镜的脸,将他沾血的额发擦干净,不会有血渗出了,冷硬的尸身早就将血凝涸。
“你啊,怎么还不醒?我不都缝好了吗?”
他顿了顿,蹙眉深思了会儿,又说:“是不是嫌弃我缝的不好看?”
夕影故作跋扈,摆出上辈子那副脾气古怪的模样,嗔怒道:“好你个苍舒镜,我都不嫌弃你针线差,你竟然敢嫌弃我!”
“你知不知道,你当年放在魔域寝殿的那副尸身多丑?哪里像我了?”
他这话说的好没道理。
苍舒镜手艺比他好得多。
苍舒镜如今好歹只碎成几块,拼拼凑凑缝合起来没那么难。
当年的夕影,那可是碎成肉屑泥泞了,苍舒镜怎么都收集不齐尸身,缺失的部分只好用树脂玉圭代替,材料都不齐全,他还能雕琢缝补个七八分相像,着实不容易。
但夕影就是不想同他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