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悬衣:“是你来得晚。”
在与夕影说话,双目却未曾从苍舒镜身上挪开。
察觉到他要问什么,夕影直接抢道:“不是他。”
沈悬衣:“我没说是。”
夕影:“……”
赫连青咽了咽喉咙,可真是大神打架,殃及小鬼,他急着打破愈酿愈古怪的气氛。
笑呵呵道:“站在外头说话多冷啊,先进府吧。”
夕影刚跨过门槛,顿了下,蹙眉回头,却见那两人还站在外头。
沈悬衣:“你先进去,我同他有话说。”
夕影:“……”
夕影:“哦。”
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像是做错事,被逮住的小孩。
他揽过小兔妖的肩,凑耳边小声嘀咕:“后悔了,早知道直接丢了算了。”
小兔妖默了默,没说话。
他知道夕影丢不掉,但不能戳破,哥哥会生气的,还会自己和自己较劲。
巨大的冰门阖上前,小兔妖回头瞧了眼。
他怀疑自己看错了。
那半死不活跟来的少年,不是个瞎子吗?怎么……怎么看着沈悬衣的眼神,敌意那么强烈?
而数千年心念不动,悲喜浅淡的沈师祖也怪怪的……
眼中甚至带着一种名为“怯”与“憎”的东西。
小兔妖觉得,自己一定是看错了!
他使劲地揉了揉眼睛。
*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第53章
“你若想杀我, 动动手指头, 我就死了。”
少年摘下帷帽,露出脸,鼻梁上的伤愈合了,新长出的嫩肉颜色偏浅, 横亘其上, 瞧着却不觉狰狞,他实在俊俏, 若是褪下这一身褴褛斑驳的衣裳,换上个与沈悬衣相近的, 也不逊色。
但他再也不会穿那样的月白道袍。
在夕影心中,苍舒镜是那个“东施效颦”的东施,他做苍舒山庄大公子时, 音容气质, 衣衫穿着都在竭力模仿沈悬衣一般。
如今,穿成这样, 似乞丐,反倒让他没那么不自信了。
虽然心知, 自己并未刻意模仿沈悬衣, 但沈悬衣是仙门师祖, 是“先来者”,他的模样气质成了标杆一般的存在, 仙门的少年们并不以仿其穿着而难堪, 反倒觉得这是崇拜的表现, 这其中, 最相像的莫过于曾经的苍舒镜, 每每被旁人拿去与沈悬衣相较, 说他颇有沈师祖的风采,说他是“后来者”,他不觉骄傲,也不甚在意。
“更早”存在,被更多人认知,是一种无可比拟的优势。
以前不在意,直到夕影唇勾讽笑,眼底赤`裸裸地写着你在模仿谁?原来你是个赝品啊,模仿地再像又能怎样?你终究及不上沈悬衣半点的好。
苍舒镜才无比在意起这件事,近乎成了心魔。
那身白,真刺眼。
琉璃色的眸渐渐转成浓郁的黑沉。
他毫不避讳地在沈悬衣面前,暴露自己眼未盲的事实。
苍舒镜心底五味杂陈,沈悬衣不见得多平静。
他未持佩剑,手中只握着一截木灯提棍,细线下缀着一只兔子灯,没来得及送到夕影手上。
那灯……
一样刺目,令苍舒镜烦躁。
到底是谁恶劣模仿?!
曾经的兔子灯,明明是他买给夕影的,夕影喜欢得紧,沈悬衣便模仿他,也送一只给夕影吗?
苍舒镜瞥了眼,冷嗤一声。
两个男人站在原地,对峙,气氛古怪,令人莫名。
沈悬衣垂睫瞧了眼兔子灯,温柔笑道:“几千年前,他就喜欢这小玩意儿。”
几千年前?
苍舒镜一愣:“什么几千年前?”
沈悬衣温和道:“自然是在他沉睡前,很久以前了,比翩鸿元年还早,那时候天梯未断,应当……比你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