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见,触感便更敏锐。
握着这双足,不由地想起前几日,罗府,这双足对他做过什么,感官一下子清晰起来。
甚至隐隐烫了脸。
衣袍掩盖下也……
偏偏他还抱着这双足,足尖偶尔碰到胸膛小腹……就能引起一阵热。
他的反应,夕影也能察觉到。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
泛着恶心,又隐隐透着吊诡的愉悦。
骨子里泛出来的,本能的,压下去并不代表就不存在的。
夕影半撑额颞,眯眸瞧他。
少年无师自通,将他的足搁在腿上,缓缓揉捏着他脚底的穴位,揉按,放松,足尖偶尔蹭过心口,像一只飞掠过的蜻蜓,不会驻留,却荡下涟漪。
他们的关系曾过于亲密,一刹如梦似幻,夕影也分不清是过往还是现在了。
这件事做起来,并没有那么令人排斥。
前提是这个人不是别人。
夕影从不会让小兔妖帮他做这些,哪怕关系要好到沐浴搓背,同榻而眠,这双敏感的足也是碰不得的。
以前,苍舒镜也帮他揉按过脚心,给他放松,但最后总以滚上床榻,作为终结,碾过足底还不够,硬是要他全身被碾压一遍才肯罢休。
被按地舒服了,夕影也会渐渐迷乱,精致的喉结上下滚动,轻柔旖旎的哼声溢出。
那低迷的声,像是在挠谁的心。
少年禁不住也咽了咽喉咙,又强行打起精神,任劳任怨地服务着他。
不得不承认,夕影喜欢这样。
看懂了少年的隐欲,又看着他不得不忍着,甚至不敢叫夕影瞧出来。
哪儿像从前啊,从没有夕影说“不”的机会。
从来都是苍舒镜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少年摁着摁着,眼底的色泽愈来愈浓,就像是瞎了眼也能瞧见什么一样。
而夕影并未发现。
他像一只高贵的猫,被挠下巴挠地舒服了,也会走神,会发出轻吟。
那双琉璃色的眼,继续着浓郁的阴云。
刹那,又消失不见了。
可昏暗暖光下的氛围在,夕影舒服地轻哼声在,且不设防,也忘记“欺负”他,又……又正在欺负他。
少年揉按着他的足心,渐渐情难自禁,终于克制不住,俯身落下一吻。
这突兀的举动,惊醒了所有沉溺短暂幻梦中的人。
“你!”
夕影怒瞪他。
那种再熟悉不过,再恐惧不过的爱欲痴迷,又浮出眼底,叫夕影瞧着心慌失措,瞪圆杏眼,满目匪夷所思。
他望着他的眼神渐渐痴缠。
而他,他怒了!
什么在酝酿,屋内一片寂静。
忽地
“不许碰哥哥!”
小兔妖咬着牙,砰地推开卧房门,忙不迭扑进夕影怀里,狠狠瞪了眼苍舒镜,又仰头对夕影说:“他有没有欺负哥哥?”
什么氛围都消失了。
无论是旖旎氤氲的,缭绕身周化不开的暧昧,还是该剑拔弩张,合该血溅三尺的嗔怒。
都被那敞开的门,吹进的风,散了一切。
差点昏了头。
夕影碰了下额颞,眉心微蹙,小兔妖心领神会地半跪在他身侧,熟稔地替他揉捏。
小声问:“哥哥头又疼了啊?这个力度可以吗?要不要重一些?还是轻一些?”
“嗯,可以。”
夕影端坐着,双眸微阖,这般瞧去,神性斐然,与刚刚那状态截然不同。
苍舒镜应该是个瞎子,只能是个瞎子。
他什么都看不见,不该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