誉着窄袖赤袍,还在发育的腰身被玉带束紧,脊背飒然挺立,阴雨天的湿意濡湿眉眼,鸦青的睫毛,朱红的唇,眉眼漂亮雌雄莫辩。
“私下不必称奴,”他执伞回眸道,“虽是入乡随俗,但楚燕的谦称不必尽学。”
“是,世子。”
南疆风气开放,侍从极少贱称。
易辰自小就跟着他,在他面前更没有半分侍从的样子。
“易辰,你发现没有,”萧誉走过花墙,脚下一顿,“整座御花园一朵残败的花都没有。”
御花园占地数亩,但花开花败非人力能定,一朵枯花都没有的蕃盛实在有点奇怪。
“据我打听,与皇后娘娘有关,”易辰指着这些花道,“听说皇后爱花,自她入主中宫以来每逢气候不佳,她都要来一趟御花园。”
“世子您说怪不怪,她来御花园不为别的,就是将那些枯枝败叶的花挑走,带回自己殿内养着。”
萧誉觑着脚下一株迎着雨露精神奕奕的芍药,略移开了靴,“原以为烟霞成癖已属罕见,倒不曾听闻有这种癖好。”
雨丝迎风寒拂面,他想到平日总装弱扮娇的那张脸,忽地一笑。
二人准备行至御花园中一处水榭,此地地势较高,四通八达,能将整座御花园收入眼帘。
水榭四面帘子放下。
二人沿着长廊刚往那走了几步,萧誉脚下一顿,已经有人了。
“你,你就是那个南疆来的质子,名叫萧誉对吧……”
四面帘被唰地打起,身着锦衣少年懒倚在美人靠上,正把玩一条碧绿的蛇,原本极无聊的神情在窥见他后,兴味盎然地打了个手势,“来啊萧誉,还不过来见过本皇子。”
那手势招猫逗狗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