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1 / 2)

“臣妾入宫日子浅,不比各宫妹妹得陛下欢心。”她蹙起眉,眼底蕴着一汪愁绪,“这戏不看也罢,何苦连同唱戏这等事迁怒臣妾。”柔声细语下一瞬就要忍不住哭成声来的模样,看的楚绍心中一滞。

“容氏,朕自小心里就有你,”楚绍语气忽地软了些,他走到她面前,将她扶坐回软椅上,“只要你心里有我,朕愿与你携手而治天下。”

他负手而立,语气温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眼前的女人,“你要相信,朕是真心爱你才娶你为后。”

她坐在软座上,拨弄着自己染得嫣红的指甲,从暗处觑见眼前人背在身后握得死紧的手,含泪嫣然笑开,“臣妾晓得。”

她支颐展颜一笑,三千艳色汇聚一身,灼灼不可直视。

如今,这样绵里藏刀的话,她岂还会信他第二次!

她的笑落在楚绍的眼里,呆滞了一瞬看着她问道:“你心里是否还有楚然?”

她闻言一怔。

他看在眼里瞬间双目布满血色,没有一点君王气场仿若是一尊不甘孽魂,“他楚然就算是纵世奇才又如何!如今数载过去,早就成一尊白骨,现在坐拥天下,为楚燕帝王的是我,为你夫君的人也是我!”

“陛下,”容蓁霍然起身,一双在幽暗殿内仿若有明火跳动的眼亮得令人心惊,语气寒凉,“请陛下谨言慎行。”

气压瞬间降低到极致,楚绍铁青着脸色,蓦然一拂袖,插着白玉兰的青釉鹅颈瓶应声坠地,砰地一声脆响,瓷片鲜花满地。

他看着她,冷笑一声,“朕还有政务处理。”言毕,拂袖离去。

容蓁有礼有节地躬身,“恭送陛下。”

楚绍在外等候的仪仗队如流水般离去,先前退出殿内的宫人们鱼贯而入入殿伺候。

散落的白玉兰上面还有被践踏过的痕迹。

芯红看着碎了一地的瓷片气得咬牙,“娘娘何苦拗着陛下,陛下明知娘娘是爱花之人,还故意这样!”

容蓁弯腰拾起一株被碾得零落的花瓣,阖目叹息道,“把这些玉兰都拾起来,无辜遭罪,都埋了吧。还没看到陛下欣赏的齐人凭着乞食被封侯拜相呢,可惜了这出好戏。”

已近午时,阴云密布不见晴朗。

三两个宫人提着花篮跟随容蓁行至明华殿后,这有一片花圃,郁郁葱葱枝叶葳蕤,都是这些日子精心呵护下培育,不受拘束肆意生长,是在宫规森严的宫闱里,唯一自由的地方。

她寻了一处宽阔点的地方,用花锄掘了个浅坑,将七零八落的玉兰花都洒了进去,再用土覆上。

容蓁怔

怔地看着这一隅花圃,不知在想些什么,一言不发。

第25章 解围你就是那个南疆来的质子

灰蒙蒙的天下着雨,如线断落珠,霹雳啪啦地打在殿顶瓦当上,一片雨碎声。

容蓁在殿内看了好一会书,按捺不住道,“芯红,备舆。”

“早就备好了,”芯红端着盘点心从后殿绕过来,放下着手伺候容蓁更衣,“就知道雨天娘娘要去御花园看看那些花儿。”

她闻言,伸手刮了刮芯红的鼻尖,“鬼机灵。”

御花园中亭台水榭不下十个,具造型雅致立在一片莲池中如同待绽花苞一样小巧玲珑。

阴雨连绵,荷花池中尽是残荷雨声。

易辰撑伞走在后,不及萧誉人高腿长步子大,小跑者坠后。

他跟在萧誉身后,“世子,奴才打探过了,世子在皇宫能走动的地方,仅限这御花园,往后便是后妃居住的宫闱,外男不得入内。”

午间萧誉收到宫外递来的消息后,易辰便跟自家公子沿着他们能活动的范围仔细走了一圈,楚燕皇帝为公子接风的心是假,但质子之意绝不是弄虚作态。

质子即人质,说到底是把人圈起来,给个一亩三分地活动,就像饲养家畜,没有半点自由可言。若惹得这里哪位贵人不得意,怕是下场也与那家畜一般无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