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2)

容蓁微微一笑,清澈灵动的双眸微动,低声浅语:“臣妾晓得。”

楚绍满意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想起她兄长今日起身前往江南之事,握了握她的手问道:“容御史今日代朕亲下江南,你可有什么话想要朕叫人转述于他?”

她摇摇头,垂眸遮掩眸底闪过一瞬恨意,“兄长能够帮陛下解忧是他福气,只求陛下能护好兄长的安危。”

“你放心,朕自会派人暗中护好。”说完,顿了顿,“今日早朝,有大臣禀报南疆世子在盛京私下动作颇多,朕心感不安,今夜设宴欲将那南疆质子留在宫中,皇后可莫要介意。”

容蓁一怔,面上温和的笑容瞬时僵住。她立即反应过来,想起昨夜楚绍发狂之事他虽不记得,但他发狂的根源是她与萧誉乞巧节当晚相会被他知晓。楚绍这人一贯小肚鸡肠,萧誉今晚怕是不好过了。

她眸光一缩,很快便恢复神色道:“臣妾自当以陛下为重。那南疆世子即为质子,自然应遵循陛下的安排。”

“皇后贤惠,是朕的福气。”他满意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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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绍出明华殿时心情尤好,他立在殿门口,回头看向殿内恭送的人良久才离去。

芯红重填了香,语气有些不忿,“陛下待淑贵妃不似传言那般宠爱,竟因顶撞您被罚禁足半月。您说她会不会误认为是您从中作梗?”

容蓁心里门清,兀自冷笑,“容氏与宋氏本势如水火,陛下不过是再往里填了把柴。”

她站在门边看又开始下起来的雨,明华殿外一墙花被打得零零散散,但熟悉的花香却携风带雨四处流浪。

前太子死得蹊跷,这皇帝宝座才轮到楚绍头上,论治国本事他没多少,但后宫伎俩,可没人能比得过他。

思及至此,怕是上一世,一切早已在他的棋局之中。

第20章 设宴他怎又受了伤?

明华殿暖阁内。

芯红拿起桌面的牛角木梳,将她的青丝散开轻轻地疏散被睡得绞起来的发。

容蓁轻抚着腕上的碧玉镯,任由芯红为她梳妆,听她道:“后院跑进来了一只毛色雪白还是异瞳的猫儿。”

她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那只猫不是赏花宴当日的那只头猫么,它怎么来了?

“您说巧不巧,这后院儿刚收拾完,就来了一只猫,猫来财,依奴婢看啊往后咱们府的气运定是不会差的!”芯红边为她梳着发髻,边开心地说起,神采奕奕的模样也将她感染。

她笑了笑,顺着芯红的话道:“小芯儿说的极是,往后这后院需得好好帮我看着,若是自己进来的小动物也勿需将它们撵走,给足了吃食与水,天凉了再为他们搭个窝。”

待梳完了妆,由芯红、绿芜二人扶着举步踏出明华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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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大婚翌日,有设宴的惯例,礼部按例将承乐殿中布置得相当奢华。

容蓁在宫人的簇拥下缓缓步入承乐殿,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今日身着一袭正红色凤袍,头戴金丝八宝凤冠,步履优雅,仪态万千,宛若九天玄女下凡尘,令人不敢直视。

方才还热闹非凡众臣举杯畅饮的场面,瞬时鸦雀无声,一双双眼睛都在悄然落在缓缓走进的这位皇后身上。

她目不斜视,脚下步伐未乱,目光不着痕迹地扫过坐在下首的百官,缓缓落座在楚绍身旁的凤椅上,一身礼服裙尾如凤羽一般散开极为华美。而皇后礼服大都沉重,不比她私下穿着自在,实在难受。

身边的楚绍穿得比她简单,温言软语地拍着她手问,“皇后操劳了。”

她摇头浅笑,“陛下说笑。”

底下一众官员举杯对帝后祝词作诗,赞一声琴瑟和鸣,为天下人表率。

酒过不知过了几巡,夜幕四合,楚绍吩咐宫人们掌灯,这场宴会的另一名主角迟迟还未登场。

他眼中已经隐隐有些不耐,“再去传。”

内侍还未出殿,便见着几个人影,立即唤道,“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