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日头一晃,楚绍下了早朝打发了人过来传话,邀容蓁共进早膳。
她颇为烦闷地眉头轻蹙,眼神都不曾施舍一下,点点头应允。
芯红颇有眼见力地往那小太监手里塞了些碎银,就引着他出了殿。
今日兄长远下江南,牵涉甚广,能留给她查案的时日无多。如今她嫁入宫中,身处这金丝鸟笼里,再想与萧誉商议怕是难了。
本想借御兽来帮她传递消息,没想到还是要完成支线任务。
除非……
她眸底有微光闪烁,除非将他也留在这皇宫之中!
可她又以何种方式能将他留下。
“娘娘,二公子从前线传了家书来。”
听闻绿芜提起二哥,她回过神接过家书,指尖轻转着腕上的一对镯,这对镯子是二哥托父亲送进宫来给她的,不知他去边疆征战,还能从哪淘来这上好翡翠,二位兄长到底是最疼她这个妹妹,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
碧绿的颜色似暮春新芽,衬得细腕儿白得如雪凝霜,盛夏时节戴,观之便有股沁凉的舒意。
这样好的绿翡首饰,司宝局亦有一整套,不过今日早朝后,陛下除了让人过来传话外,还让人去了躺司宝局,将整套赐给了淑贵妃。
“兄长家书中说他与那南疆世子交过手,虽是赢了,但此人难缠得很。”
二哥的武艺在整个楚燕鲜有人出其左右,不过弱冠的年纪,已位居骠骑将军,自是比旁人气盛些,能让她二哥做出这种评价的人着实少见。
殿外响起履踏在响廊上的清脆声。
思绪被打断,她的目光向殿外探去。芯红推开隔扇出去,挺着身板阴着脸,“都翻了天不成,在皇后娘娘这还吵吵闹闹,成何体统!”
见芯红还要训下去,她便招了手示意,“别再吓她们了,都是年纪轻轻的小女儿,再被你这么说下去可要哭了,都让她们进来。”
芯红应了声,扭头便黑着脸警告,“这次是娘娘饶你们,下次我可不饶。”
容蓁见她们几个瑟瑟缩缩的鹌鹑样,无奈问:“何事如此着急?”
一个嘴最快的小宫人脸红红的满眼兴奋,“奴婢听金銮殿的内侍说,陛下把世子从别院挪了出来,大概是要赐殿给那世子住呢!”
“不过是件小事,你们何至如此?”
“娘娘,那南疆世子……生得极好,”小宫人咬着唇,满脸绯红,“不单是奴婢一人,她们都见了,也这么觉得。”
几个宫人你看我,我看你,眼中竟有少女怀春之情。
容蓁失笑着让人下去,“我竟是忘了,还有这种事,这些宫人们也到了快出宫的年纪,平日里赏赐再添一些,日后也好有个体己钱。”
“娘娘倒是心疼旁人,”芯红看着窗外小宫人交头接耳低笑的模样,戏谑道,“那几个小宫人倒是见识短,若见过大公子,二公子,如何会被一个南蛮子迷住了眼。”
”
两位公子在盛京可是有容家连璧的美名,大公子高中状元,在盛京骑马游街的那年,多少女郎争相一睹头花都要扯烂了,真奇怪,她们在宫里应当是见过太子殿下……”
说到这儿,喋喋不休的芯红下意识地捂住嘴,小心地看了一眼容蓁:“奴婢失言……”
“陈年旧事,少提为妙。”容蓁淡然。
“是,娘娘。”芯红垂下首去,十分懊恼地咬了咬下嘴吹,恨不得将自己的嘴抽两下,平白地提起那人作甚,徒惹娘娘烦忧。
容蓁看着青花缠枝香炉散出袅袅香气。
被二哥评为难缠的人,焉会来虎穴龙潭做质子,未免有些蹊跷。
正想得出神,就听外面传来一阵骚乱声。
“皇上驾到。”
屋中的主仆二人皆敛了敛神色。
容蓁从美人塌上优雅起身,衣摆如云霞般铺展开来,目光朝着踏入殿内的二人看去。
“陛下万安……”她声音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