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那传信兵的下文。
只见他疾走到地毯边缘处停下,狠狠的跪下身去,面上颤抖起来,声泪俱下道:“报!漠北军战事胶着,容将军重伤,生死不明!”
传信兵喘着粗气说完,似是了却心中大事,紧绷的弦骤然断开后,一头栽倒在地上晕死过去。
殿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高座之上,本就大病初愈的容蓁瞳孔剧震,身子不由得颤了颤,好不容易在身旁芯红的搀扶下稳住了身形。抬眼朝席座看去,平日里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父亲,脸色苍白,颤抖的手已是握不住酒杯,任其无声滑落在地。
“啪嚓”一声,打破了殿中静默。众臣这才醒过神来,低呼一声。
一旁的容平章面沉如潭,收起情绪后几步出列,伏跪在地道:“陛下,臣父身体不适,请容臣僭越之罪,先行带着父亲告退。”
楚绍抿着唇,旁人远了瞧得不一定清楚,身旁的容蓁在他那双凤眼中看到了隐蔽在眼底的喜悦,为了维持面上的震惊、伤痛之色,俊脸都微微有些扭曲。
只听他叹息一声,“快快请起,容相年纪大了,如何受的了这样的打击。”
话落,又朝身旁伺候的李德福吩咐道:“找两个利索的人搀扶好容相,你亲自走一趟将二位容大人好生送回容府,”
“是!”李德福立即向一旁伺候的两个小太监递眼神,快步走下席间,亲手将脸色苍白的容玉山搀扶起身,带着人出了承乐殿。
“臣,谢主隆恩。”容平章深深伏拜在地,一字一顿沉声道。随后,脚步稳健的出了殿门。
众人瞧着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在夜色中,坐在上首的人又忧叹一声。
楚绍极力掩饰眼中情绪,继续开口道:“传朕旨意!速调二千御林军,会同太医院院首,即刻赶赴漠北!全力医治容将军如初,否则全部北上的人提头来见朕!”
说道最后,他转动着手上的血玉扳指,已是声色俱厉。
一旁的容蓁目送父兄离去后,缓缓转头看向身侧的楚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