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色无味的慢性剧毒,目前看来是上上之选。
楚绍他不是最在意身为九五之尊的权势荣光么?
她就要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口不能言,身不能动,让他坐在那把宝座上绝望不甘的死去!
容蓁正为此心情郁结,又一个坏的不能再坏的消息传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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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之后的第一次上朝。空旷的金銮殿上,太监手拿明黄色锦帛,朗声昭告原吏部侍郎秦桓接任吏部尚书一职。
朝上除左相宋珺、右相容玉山、御史大夫容平章及立即要接任的秦桓本人,殿内其余官员无不震惊。
为庆贺,楚绍又起了兴致举办宫宴。只是这次只邀四品以上官员,其余者皆无资格参宴。
“启禀皇后娘娘,陛下口谕,着娘娘务必出席今日宫宴。”
一小黄门跪在地上,恭敬地传话时,容蓁正手里拿着调羹,垂眼搅拌着刚温好的汤药。
她此时最听不得“陛下”二字,握紧调羹的手指骨节泛白,看向碗里汤药的眸光里暗含烈火,深呼吸几回后强忍这怒气。
她倒要看看,楚绍那人面兽心的东西又想耍什么花招!
晚间,容蓁穿戴好象征至高无上身份的凤袍凤冠,微昂着头,在众人的跪拜声中傲然走向楚绍。
楚绍笑容满面,起身执了容蓁的手,亲自牵着她坐在自己身边,“听闻皇后前几日病了,如今可都好了?”
他握着容蓁的手不放,容蓁抽回了自己的手,面上的笑容比之往日更要淡上几分。
恰逢芯红端了盆干净的水来,“陛下、娘娘,宫宴马上开始,请先净手吧。”
容蓁招一边在金盆中慢条斯理的净手,一边道:“多谢陛下关心,臣妾已是大好。”
楚绍被她的动作弄得一噎,眼中闪过愠怒。定定的望向容蓁那张艳如牡丹、毫无瑕疵的脸,微眯的双眸好似毒蛇,透着阴冷与怨毒。胸膛剧烈的起伏几下后,忽地冲容蓁阴恻恻的一笑,猝然转头,不再看她。
“今岁突降大雪,多地受灾,全仰赖众位爱卿,不过数日便平息了灾情,朕心甚慰。今日朕特意设宴,犒劳众卿,爱卿们还请满饮此杯!”
说着,楚绍起身举杯致意,痛快的将酒饮干。哗啦一声,台下的臣子们忙忙跪倒在地,在座的嫔妃们也跟着伏身。
“皇上仁德爱民,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容蓁也起身福身行礼,唇角却挂着一抹不屑的冷笑。设了几个棚,熬上几碗清的能照见人影的稀粥,就叫“平息灾情”?剩下的漫长冬日百姓们如何度过,明年的春耕推迟该如何抢回农时,他这个万民之主可曾问过,哪怕一句?!
什么“仁德”,全不过是些假仁假义面子功夫罢了!
那些臣子们如何想的容蓁不知,总之
数位大臣此起彼伏的出列,满口歌功颂德之词,君臣倒是其乐融融。
容蓁看着满桌精致的菜色,顿时胃口全无,只觉反胃。
酒过三巡时,殿门外突然来了不速之客,容蓁闻声抬眼朝门外瞧去,来者看穿着应是军中信使。
那人面色焦急已致如此寒天,红涨的脸上有细汗流淌。她忽然心底有一丝不大好的预感,盯着那人的眸光也紧了紧,脸色越来越差。
正推杯换盏的众臣闻声望去,来人一身破败的盔甲,多处染着血色,手中高高举着一只代表传信兵的红色旗帜。
“进来说话。”楚绍转身坐回到高座上,目光掠过容蓁,眼底似有一丝得逞的笑意一闪而过。
“宣~”
小太监立即错开身子,尖细的嗓音穿过喧闹的承乐殿落到殿外,随着那传信兵沾满泥土的靴踩上殿中地毯上,原本喧闹的殿中顿时寂静无声。
无数双眼睛看着他身后满是泥的脚印,以及他手中的那面红色旗帜。
红色旗帜,在楚燕代表的是急报,预示着前线告急。
殿内丝竹磬乐之声悄然停下,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