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给阿滢喂了一颗甜润的薄荷膏糖来,阿滢吃下去才想起来问,这里怎么会有?
满兰解释道,“这是陛下吩咐的。”
原来又是商濯。
她嘴唇翕动,想要吐掉,又觉得不应该在这上面置气。
商濯许是怕她气恼,用晚膳的时辰还没有到,他就赢过来了,让商云祈来给阿滢请安,阿滢一直不看它,他的视线却一直凝盯在她的脸上。
阿滢陪着商云祈说了几句话,随后又问了他的功课,商云祈一一应答,他身量当真是随了商濯,即便是几岁而已,身量已经非常高了。
阿滢与他说话,已经不用刻意的弯腰。
她拉着商云祈的手查看他手上的薄茧,忍不住给他摩挲,又问他疼不疼?
商云祈摇头。
单纯握笔写字是练不出来的,之所以会有茧,是因为他已经开始练习弓箭了,开始扎马步,虽说用的还是木剑,可都是沉檀木做的,重量比起普通的木剑都要重。
经过这些时日的风吹日晒,商云祈小脸上的稚嫩褪去了不少,这张无比肖似商濯,俊俏的脸蛋,渐渐显出线条了,他不说话的时候,更显出清冷和硬朗。
母后对着他嘘寒问暖的时候,商云祈留意到她为了他掌心的薄茧小小瞪了父皇一眼。
一直在盯着母后的父皇,一整日都没什么神色的脸,总算是挑眉笑了笑。
用晚膳的时候,商云祈细心留意到,父皇似乎又惹母后生气了,因为母后不理会他,他夹给母后的菜色,母后基本上不怎么吃。
不止如此,因为离得很近,商云祈看到阿滢的嘴角有伤痕,虽说有脂粉的遮盖,寻常看不出来,他还是看见了,母后的声音也有些哑。
难不成父皇打母后了么?
父皇虽说总是惹母后生气,却十分在乎母后,应当没有,若是父皇欺负母后....
商云祈长长的眼睫缓缓垂下,“......”
用过晚膳之后,商云祈留在椒房殿温书,阿滢陪在他的身侧。
他果真足智,许多策论,阿滢都看不懂字面,他已经解其中的意了。
字也写得流畅快捷。
作为母亲,心疼他劳累的同时,阿滢与有荣焉。
入夜里,商濯上榻的时候,发现中间多了隔绝的被褥,他还没有问。
里侧的倩影已经开口了,“不可以越过来。”
商濯明知故问,“这是何意?”
“自然是因为某个人不守信用,背信弃义。”
他闻言忍不住笑,“什么叫做背信弃义?”
“我不跟无赖说话。”
他挑眉又是笑。
“你要是过来,今夜我就要去东宫,不与你一道了。”
这是威胁。
商濯思忖片刻,道了一声,“好。”
“我不越。”
竖起耳朵的某人没有听到动静,总算是乖乖睡过去了。
等她入睡之后,男人掀开中间的被褥,将她给捉过来,抱着。
睡梦当中的人只是蹙了蹙眉,在他的怀里找到了一个舒服的位置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该上早朝了,商濯已经醒了,阿滢还是没有醒他低头亲了她一下,随后将中间的被褥给复原,瞧了她一会才起身离开。
阿滢醒过来的时候,商濯还在上朝,看着中间的被褥,倒是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只是觉得,身上清冽的气息尤其,想来是在床围当种子招惹的。
阿滢与商濯置了许久的气,过了一月有余才勉强搭理他。
要不是商云祈问起,她都不要理会商濯。
或许是震慑到商濯了,他温柔了许多,倒是没有太敢放肆骗人,即便是真的要做什么,也必须要随了她的心愿才是。
日子过得舒坦,也没有什么大事发生。
真要有什么事,便是吐蕃传来信,说是新平郡主病重,恐怕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