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皇宫的法华殿还不算是真正的佛门清净地。”他背地里的话便是,要将她送出宫了。
送出宫?这不能。
太后绷着脸,压下心里的气。
看着她神色变化,商濯好整以暇。
“母后到底有什么事?”
他明明知道,就是想要人说,太后不绕弯子了,“哀家听说你已经带着蛮...”她本来要说蛮女的儿子。
商濯的余光流转过来,带着凌凌的冷意,太后的话生生噎了回去。
她记得那个孩子的名字叫商祈,“你让他垂怜听政了?”
“母后整日不好好吃斋念佛,反而担心这些朝政上的事情。”他没有说是不是。
“你不是厌恶这个孩子,为什么要这样做。”
“当然是因为爱屋及乌。”商濯直接道。
“他毕竟是迟滢与儿臣唯一的孩子。”
“她的血脉....”太后又要说,对上商濯的轮廓分明的侧脸,话又塞了回去,到底没有张口了,她开始慎言。
“商云祈尚小,只怕听不来这些。”
“这不是母后要担心的事情。”商濯直接道,他又道,“这会是以后得太子,早些时候接手,晚些时候接手都是一样的。”
“况且,儿臣已绝嗣。”
他似笑非笑说出这句话,太后却犹如天雷劈中,僵持在原地,许久才咬牙切齿说出一句话,“你、说什么?!”
商濯不顾太后的脸色和反应,径直把事情说了一遍,“所以,母后懂了吗,儿臣只会有这么一个后嗣。”
太后知道,这是他的手段,防止她对商云祈下手,毕竟她眼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了,他既然不能再有后嗣,若是商云祈出了事,百年之后江山必然旁落。
“你真是疯了,为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女人,做到如此地步。”
“母后看重权势地位,自然不会理解儿子心中因迟滢带来的快意。”
商濯掸了掸衣袂,随后站起身,“母后若是忘记儿臣的叮嘱,再说一些儿臣不喜欢听的,做一些儿臣不喜欢的事情,那您的晚年或许不会太体面了。”
“商濯,你不想要名声了?”他敢对他动手。
“儿臣此生最恨受人掣肘威胁。”他颀长挺直的身躯看向外面,“朝中的人既为我所用,就该听话才是。”
“至于名声,这算个什么东西?”他的口吻满不在意。
他最后掣肘,却甘愿困在一个蛮女的罗裙之下。
太后只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母后若想母族存活,就不要做一些令儿臣讨厌的事情,这些话儿臣不想再重复第二遍了。”他讨厌三令五申。
“那你今日来做什么,就是为了气哀家。”
“不算罢。”说什么不算,摆明了还是。
太后气得直接咳嗽,他捏住了她的软肋,她的母族,最后存活的人。
商濯当真是疯了,她的母族难道就不是她的母族?
可最后商濯还是走了。
不日,太后被气病了,这到底是郁气于心,心中的意气不得疏散,是心病。
“.......”
商濯不说,阿滢自然不明白。
她兀自想着,竟然沉沉睡去。
波澜不惊的日子一拨而过,要说有什么事情,便是商珠又跟着燕郡和好了,只不过两人和好没有多久又吵了起来,她整日里不是往阿滢这里跑,就是往阿滢这里跑。
家长里短,说着燕郡的不是。
至于吵架的花样,阿滢有些意想不到,商珠说到惊奇处,甚至抬起手比划,“我真是受不了他,我不过是对旁的小郎君笑一笑,他便兀自生了气,夜里问我,为何要对着那人笑得无比好看?”
阿滢忍俊不禁,却听得上迷,“然后呢。”
“然后我照实与他说了呀,不过是笑脸对人而已,难不成我要板着个脸,那人好歹是他的同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