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皇帝并不十分喜爱那个孩子,可到底是他的嫡长子,即便是当年的商濯,也不是嫡长子,这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唯一不好,便是他的生母。
“母后养尊处优久了,儿子对您一再纵容,叫您越发不知儿子的底线。”
“纵容?”太后听到这句话,驳斥他,“你对哀家纵容?你对迟滢才是真的纵容!”
那样一个难登大雅之堂的女子都被他扶正成为了皇后,让她母仪天下,还不够纵容?!
她身为他的生母,大越尊贵的太后,拨正他的错处有何不对?她前些时日教导蛮女又有何错?
蛮女仗着他的宠爱,恃宠生娇,天长日久,越来越不将她这个太后放在眼里,日常请安不去便罢了,她生病了蛮女也不在跟前伺候,她屈尊降贵来看蛮女,她让人下人来打发。
合宫上下的人,因为皇帝对蛮女的宠爱,帮着她扯谎,企图将她蒙在鼓里。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后攥紧了手问道。
难道他今天另有用意不成?
“顾念您是儿子的生母,所以把人给打发了出去,保全您最后的一丝体面。”商濯不咸不淡说出这句话。
下一息,太后径直将银筷给摔落下去,连同玉瓷碗盏一道砸落在了地上,玉瓷碎片迸溅,场面难堪凝滞,男人端正坐着,始终不改颜色,神色自若。
好一会,他转过去,看着太后怒到极致的容颜嗤笑出声,似笑非笑道,“这么多年了,母后心中稍有不顺意便砸物件出气的陋习还是没有改掉。”
“便是妹妹也学了母后的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