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滢站起身给他研墨,取了宣纸,商濯提笔蘸墨,不多时便写好了,又落了他的名讳,取出太子的私印盖上。

“拿着,你想要的。”

阿滢取过仔仔细细看了,静等着笔墨干透,随后折叠藏好。

商濯瞧着她小心翼翼,无比谨慎的样子,“是不是还要给你请个人做见证,以免日后没有人证?”

阿滢本来是想的,人证物证齐全,纵然天子也要依着规矩行事,可一对上男人略显淡漠薄凉的脸色,她讪笑摇头,“着实不必了。”

“孤瞧着还是找个人来。”男人的语调越发的凉飕飕。

阿滢庆幸自己适才没有开口应话,说要找人证。

“我瞧着你全忘了今日是什么日子,眼下什么时局。”

“什么?”阿滢下意识答完成这句话,才看看想起来,眼下是她的商濯的洞房花烛夜。

商濯矜傲自持,贵为太子,没有人敢闹他的洞房花烛,加之阿滢眼下有孕在身,更没有人敢来了。

阿滢想起嬷嬷教给的规矩,取了商濯手里的笔,“妾身伺候殿下休憩。”

她眼下倒是会装样子,还知道改自称了。

商濯不动,由着她摆弄,取了笔墨之后,她知道拧帕子给他擦拭指尖。

给他解了腰带,宽了外衫。

因为有着身孕,起身蹲下着实不便,商濯自己褪了靴袜,随后将她按坐在榻上,俯身给她的靴袜一并褪了。

阿滢瞧见男人的动作,十分受宠若惊,她抗拒挣扎,“怎么好劳动殿下,还是叫旁的侍女进来伺候罢?”

“不必。”商濯拒绝道。

待卸了钗环,一切收拾妥当,两人上了榻去。

商濯的大掌扶护着她的腰身,“太医说,已经有了三月。”虽说过了三月,她的腰腹依旧平坦,看不出多大的变化。

过了三月,胎就稳了。

“你在英国公府上没有好生养身子?孤瞧着你瘦弱了许多。”

“有吗?”阿滢蹙眉。

“在英国公的府上有没有人怠慢你?”商濯凑近她身侧,与她鼻尖触着鼻尖,厮磨低语。

“没有。”许久不曾与他见面,更别亲近,阿滢有些许不适应,往里缩去,借以躲避,男人看穿她的心思却没有点破,他也跟着往里去。

退是不能再退了,阿滢垂眼答道,“英国公和夫人,待我极好。”

只是家里的二姐姐有些看不惯她,为着她身份低微,此外她有些倾慕商濯,碍于各方的面子,加上国公夫人耳提面命,没有敢给她使绊子耍小性子,面上恭恭敬敬,阿滢也从未听到什么只言片语。

国公夫人整日里给她炖各式各样的补品,阿滢甚至觉得吃得有些丰腴了,才不是商濯说的瘦弱。

“太子殿下是眼花了罢?”

商濯笑,捏着她脸庞,“你在讥讽我。”

她说不是,“殿下误会。”

商濯捏着她的脸蛋,吻住她的唇瓣,临摹她的粉唇,温柔似水,而后趁着阿滢喘不匀气息的那一刻,撬开她的牙关,长驱直入,与她勾缠。

亲了好一会,她唇上的口脂都被商濯吃干抹净,有一些甚至蹭到了她的侧脸,商濯又顺着过去亲她。

这约莫是商濯最温柔的一次,随时问她可还受得了,可还受得住,有没有觉得疼了?

轻或是重了?

阿滢面红耳赤,红霞蔓延到耳后,“要不然还是歇了罢?”

男人的动作不停,阿滢又补了一句,“未免伤到孩子。”

“我仔细些。”随后他又开始问阿滢了,“可有何处不适?”阿滢摇头。

这样慢刀磨人的功夫,更叫她不自在。

尤其是商濯功夫撑人,她有些受不住,原些体力还好,怀了孕后体力差了许多。

虽说商濯没太折腾人,可时辰长久,夜里许久才停歇,往外叫人要水进来收拾。

翌日,阿滢早早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