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下意识去柜子里找出了衬衫,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捏着衣架快步而出,还贴心地把扣子解开,方便孟绪初能直接穿上。

江骞直接顿住了,脸色一言难尽,最终还是忍了又忍,强压住手上的动作,硬生生剩了最后一颗扣子没解,撒手忍到床上。

孟绪初古怪地瞥他一眼,没管他又抽什么疯,捏了捏衬衫的衣袖,神色里带着打量,仿佛在骄矜地判断这衣服够不够亲肤,能不能上身。

江骞轻嗤一声:“你还有得挑吗?”

这是他们当下短时间内,拥有的最后一件干净的衣服,孟绪初如果不愿意,只能接着穿身上那件被冷汗,哦不,“洗脸水”打湿的衬衫。

他怎么可能愿意。

果然,孟绪初不轻不重地睨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拿起床上的衬衫,没过分挑剔江骞的衣服太大面料太硬。

他捏起自己的扣子,冲江骞摆了摆手:“转过去。”

江骞却没听吩咐,反而抱着胳膊靠在墙上,一反常态不动如山,说:“我看着你换。”

孟绪初解扣子的手一顿,继而睁大眼:“什么?”

江骞又说一遍:“我看着你换。”点了点手表:“时间不够了,脱吧。”

孟绪初向来镇定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你……”他几乎要笑了出来:“你说这种话觉得合适吗?”

“哪里不合适?”

“我们是可以互相看对方身体的关系吗?”

“前几天不是刚看过?”江骞不以为意:“还是你的重点在‘互相’?那我也可以脱。”说着就扯开了自己的几颗扣子,胸膛结实的肌肉若隐若现,隐隐可见显眼的腹肌。

“江骞!”

孟绪初失声制止,不敢相信江骞竟然真的这么疯,说脱衣服就脱衣服,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场合。

他几乎是瞬间移开视线,呼吸都有点不稳,下意识往紧闭的房门看去,明明什么都没有,他却总觉得会被人看见,耳边甚至能幻听到脚步声。

“穿上。”孟绪初咬牙切齿:“别再让我说第二遍。”

说完也不管江骞的反应,拿起衣服就往衣帽间走,门摔上的前一秒却被人挡住。

在绝对的力量差距面前,孟绪初那点水平根本不值一提,更何况他经历一场惨烈的胃痛,现在应该还有点在出血。

江骞不费吹灰之力就挡开了门,孟绪初甚至像受不住力似的往后踉跄半步,被江骞抱住又冷漠地推开。

江骞于是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拽了出来,怔了魔似的一定要亲眼看着他换衣服,两人踉跄着齐齐摔在了床上。

江骞把他圈在怀里,减轻了撞击带来的震荡,手却还往孟绪初领口伸。

孟绪初死死揪着领口挡住,怒不可遏:“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那你呢?”江骞压着他的手腕:“你为什么又一定要遮遮掩掩,只是上衣而已,你被我按摩的时候不也说脱就脱,怎么现在不让了?”

孟绪初一哂,明明被压着,却露出一种居高临下蔑视:“那是我乐意,你哪里来的资格提要求?”

“是吗,没资格啊?”江骞沉沉地看着他,无所谓的,“那就不要了,我冒犯你一下。”

“你!”

孟绪初差点没稳住脏话。

江骞再也不跟他废话,也不再看似蛮横实则轻柔地连哄带骗,攥起孟绪初的两只手腕压到头顶,膝盖抵着他的小腿,轻而易举将人锁在身下动弹不得。

下一秒,毫不犹豫地扯开他胸前的衬衫。

孟绪初狠狠僵了一下,自暴自弃地闭上眼。

江骞却愣在了原地。

孟绪初很白,身上每一寸皮肤都像从没晒过太阳似的白得发亮,虽然偶尔会不那么健康地泛着苍白,但也是像玉一样的。

可现在却有了裂纹,白玉一样的皮肤,从胸前到腰腹红了一大片,深红的印痕下又隐隐透着青,江骞几乎能预见到几个小时后,这里会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