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她和徐少勖都是自负到腐朽的人。
活该她被小三找人绑架,活该徐少勖要用这样的方式去缅怀他曾经拥有过的美好。
纪景清摸出打火机,姿态猖狂,腍过十几平方,关押人员却在十五人以上。
时至第四季度,为了完成年底考核指标,近期连续开展了不少‘打黑除恶、扫黄打非‘运动,监舍人数爆满,晚上打通铺睡觉,个个挤成沙丁鱼。入/裙-扣'扣七一。灵*五巴巴\无九灵
居住环境恶劣狭小,禁锢自由,是以当时夏在探视室看见赵青尧时,他双颊凹瘦,淡青色的胡须稀稀朗朗冒出下巴,明显在里面吃了些苦头。
然后,他的眼瞳一如往昔的温润明丽,像是池塘里荡漾的春水,在阳光下有些微光芒闪过。
赵青尧唇角勾一勾,向妻子露出笑容,他在时夏对面的长桌坐下,姿态怡然,好似双手戴着的手铐并不存在。
不同于影视剧里,那种隔着玻璃有一根电话线连着听筒的探视室。
时夏所在的探视室是一个封闭房间,正中摆放着一张木头长桌,两张长凳,供家属和犯人相对而坐。
见他形容狼狈,神色却是淡定平常,时夏莫名打了个寒颤,冷汗直往外涌。
“妈。”赵青尧看下一同来探视的丈母娘,“让我和夏夏单独聊会吧。”
何女士离开,时夏紧张地看向站在角落里的监听警员,稳住心神,缓和紧绷的情绪。
“我后悔了。”
搁在桌面上的十指相扣,指背绷白,赵青尧认真凝视着妻子的小脸:
“我后悔了,夏夏,当时是我行事冲动不考虑后果。对不起,或许我们的孩子能保住的。”
原本温馨平淡的婚姻走到如今地步,时夏也负有责任,她摇了摇头:
“我也有错,我……”
因为他接二连三的抛弃而心生怨怼,又因为他冲动伤人而心生憎恨恐惧,时夏清楚,她不是全然无辜。
她自己,也是害了孩子的凶手之一啊。
所以她做不到对赵青尧只有纯粹的恨,她会愧疚,见他大好的前程断送在监狱里,发自内心地难过。
“也不怪你,始作俑者是我。”赵青尧嗓音嘶哑。“原来那晚在玫瑰园你看见我抱着别人,是真的很难过,原来我一直以来,都忽略了你的痛苦。”
时夏眼眶发酸,害怕自己又要不争气地哭出来,她狠狠去揉眼角,把要淌出来的泪水都擦掉。
赵青尧无声地望着她,唇角微微压平。
每想起时夏乖乖缩在陈屿怀中的那一幕,遭受背叛的痛苦几乎烧空他全身的血液,一直以来独属于他的、爱慕于仉?风,效果微乎其微,一度错觉自己进了那种烟鬼窟。
纪景清坐在办公桌前神色颓靡,拿缠满纱布的手嘬烟。
回到南州两天,他一直是这副跟死了老婆又破产的苦命中年男模样。
任由胡子疯长,疲态尽显,沧桑得不行。⒎⒈O_⒌^ %⒏+⒏⒌‘⒐ +O
可周强不理解,他明明才买了戒指,又谈了笔大单,在这儿玩什么低迷丧志呢。
把窗都打开,周强又关心他手上的伤。
据裴宁飞所说,这是他不小心打翻酒店花瓶被割伤的。
一根烟没多久就燃到尽头,纪景清伸手摁灭,然后扔进烟头满当的玻璃缸,问他什么事。
“哦,有个文件你看一下,没??一样,宛如两池清水。
在去年某个夏日,赵青尧记起,两人也是这样相对而坐,景致截然?道他到底有没有认真看,三下两下就拿左手签了个飘逸又有型的名。
“下班了?”
他突然问一句,像突然查岗的老板阴阳怪气。
我都没下班,你们就下班了?
周强倒吸一口凉气,“六点多了啊大哥,全公司都跑完了。”
纪景清没说话,忽然站起来,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