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后,他在她耳边道:“再有几日就是柔柔的生辰。”

提及生辰,自从十五岁及笄那时,生辰早已经成了谢柔嘉心里的阴影。

裴季泽亲亲她柔软的面颊,未再说什么。

*

谢柔嘉与裴季泽回长安的第二个月便是谢柔嘉的二十一岁生辰。

谢柔嘉一早醒来就不见裴季泽在身侧。

文鸢说他一大清早就入宫,像是有什么急事。

这段时日,裴季泽也不知在忙些什么,时常见不到人影。

谢柔嘉虽然对自己的生辰并未有什么期待,可听到裴季泽不在,心里还是有些黯然。

她草草用过早饭后便坐在廊下陪着儿茶一块玩耍,这时黛黛道:“宫里来人,说是要接公主入宫。”

今日是自己生辰,母亲定是要与哥哥接自己入宫庆贺生辰。

谢柔嘉想着裴季泽不在家,索性入宫去了。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

谢柔嘉以为已经到了,谁知却无人开门。

等了片刻,她正准备推门下车,谁知这时马车车门被人拉开,一抹绯红衣袍,容颜若玉的男人站在她面前。

正是一大早就不见人影的裴季泽。

谢柔嘉一时不明所以,对方已经朝她递出手。

谢柔嘉迟疑着把手搁在他掌心里,与他一同下了马车。

一走出去,才发现马车停在宣政殿前。

自己的母亲,哥哥,兄嫂侄儿皆身着礼服站在丹墀之上。

丹墀之下,则站着满朝文武百官,以及裴家所有人。

众人皆满含笑意地望着她,像是在庆贺着什么。

谢柔嘉一时不明白发生何事。

她只觉得眼前的场景是如此的熟悉,一时有些茫然无措。

这时,丹墀之上的谢珩看了一眼手持圣旨的内侍官。

内侍官忙展开手中明黄的圣旨,开始宣读。

谢柔嘉听着圣旨的内容,突然反应过来,内侍官宣读的正是她十五岁及笄那年的赐婚圣旨。

当时,内侍官读到一半,丹墀下原本好好的裴季泽突然上前一步,拒绝这场赐婚。

如今,清冷若雪的男人穿着当时的官袍,站在丹墀之下,静静地听完内侍官宣读完圣旨,大步上前,撩开衣袍跪下,朗声道:“微臣裴季泽,叩谢皇恩。”

言罢,从谢珩手中双手接过圣旨,大步走到她跟前,柔声道:“柔柔十五岁那年及笄,有些话我没能来得及说,如今,我想要将柔柔十五岁未能来得及说的话说一遍。裴季泽想要娶柔柔为妻,会一生爱她,疼她,往后余生,会一生一世待她好,不知她可否答应?”

谢柔嘉望着眼前的男人,泪流满面。

十五岁那一年的遗憾,终于在这刻得到圆满。

她在万众瞩目之下,颔首,“本宫答应你。”

眼圈泛红的男人一把自己的公主抱进怀里,哽咽,“承蒙不弃,微臣自当一生一世守护我我的公主。”

*

这一日,谢柔嘉与裴季泽都在皇宫里庆贺谢柔嘉的生辰,直到快要天黑时,两人方出门。

谢柔嘉本以为他要回家,谁知马车却朝着与家相反的方向而去。

她好奇,“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裴季泽亲亲她的脸颊,柔声道:“待会儿去了柔柔就知晓,柔柔先睡一会儿。”

谢柔嘉一向信他的话,闻言也不再多问,乖乖地依偎在他怀里。

直到半个时辰后,他轻轻地在她耳边唤她的名字,“到了。”

谢柔嘉实在好奇,伸手推开窗子,一眼就瞧见面前灯火辉煌的梨园。

谢柔嘉猛然想起,自己及笄的前一日,曾同他说过,待自己在宫中庆贺完生辰,她要与他来梨园听一场戏才回去。

都过去那么久了,没想到自己说过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

正愣神,他已经握住她的手,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