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回来,她不是为了提前回来道喜,亦不是为了去看挨了十棍子的阮慕汐有多惨,而是为了去找阮中令。
阮慕阳算准了阮中令休沐的日子。
听到阮慕阳找他,阮中令立即想起了上一次她找他时的情景。那一次,他躲掉了一次大浩劫!
是以他下意识地就认为朝中又将有事。
“父亲可知哥哥升任东城兵马指挥司副指挥?”阮慕阳问。
提起这件喜事,阮中令脸上出现了笑意:“旨意今天才下来,你是听安夷说的吧。”
阮慕阳脸上没有欣喜。
因为五城兵马指挥司总指挥如今是谢昭!阮明华能得到副指挥的位置,显然与他有关!他是在拉拢阮家!
“如今除了太子之外,永安王在众多皇子之中脱颖而出,父亲可是看好永安王?”阮慕阳这句话的意思便是想问他是不是想站在谢昭那边。
阮中令没有否认。永安王是他的外甥,又替阮明华谋了个这样的职位,他自然没有不帮亲人的道理。
“可有什么不妥?”
自打齐有光一案之后,他便不敢小觑阮慕阳的话。
当然不妥!
谢昭原本是想害死他们一家的,如今只不过是看他升了工部尚书,想暂时拉拢一下罢了!等到来日谢昭羽翼丰满,依旧是要将绊脚石踢掉的!
第三十四章 真正的他
阮慕阳无法将谢昭原本想要趁机铲除阮家的事说出来,即使说出来也没有人会信。
她在心中斟酌了一番措辞道:“父亲,如今永安王在众多皇子中最受圣上看中,可是毕竟太子才是正统,是武帝与孝静皇后的嫡长子。以武帝与孝静皇后的敬重,定不会轻易改立太子。”
见阮中令在思量着自己的话,阮慕阳顿了顿,声音更加郑重:“若是圣上始终没有改立太子的想法,那么日后定然会替太子铲除障碍,而永安王定然是其中之一。”
阮中令心思飞快地动着,立即明白了阮慕阳的意思,不敢相信地道:“你是说——恐永安王成为第二个永靖王?”
阮慕阳默认。
书房里沉默了下来。
见阮中令已被自己说服,只是还有些犹豫,阮慕阳又补充说:“以圣上如今的性格,不是做不出来的。父亲,不如先与永安王保持着一定距离地来往着,再观望观望?父亲以为如何?”她以疑问的语气结尾,口气重带着询问,亦是顾着阮中令的面子。毕竟她只是个女子,语气太强硬了也怕阮中令心中介怀,适得其反。
阮中令在心中权衡了一番,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有道理。”
随即他问:“这是张安夷跟你说的?”
总不能每次都是张安夷说的,总是借着他的名义,总有穿帮的一日。
“二爷平日里会与我说一些朝堂上的事。是女儿自己琢磨出来的。毕竟他现在进了内阁,女儿不能什么都不懂。先前户部的案子,至今都是惊魂未定的,我心中担忧。”阮慕阳小心地说。
“嗯。”阮中令赞同地说,“你如今也算是阁老夫人了,日后他的前途无可限量,你亦不该整日局限在后宅,是该懂一些了。”
阮慕阳温顺地点头:“父亲说的是,女儿谨遵教诲。”
自阮中令的书房中出来后,阮慕阳想起了挨了十棍子、据说当时半条命都去了的阮慕汐,决定去看看。
“五小姐被关在了哪儿?”她随意叫住了一个下人问。
如今四小姐越来越风光,下人们自然不敢怠慢,毫不犹豫便说了。
被家法惩治后,阮中令将阮慕汐关在了废弃的院子里半月以示惩戒。如今算算,应该是最后几日了。
阮慕阳带着点翠与珐琅走进了阮家废弃的院子里。满地无人清扫的黄叶透着萧条,无人打理、随意生长的灌木与杂草已然凋零,只剩泛着苍白的枝干的颜色。
一身藕荷色袄裙的阮慕阳走了进来,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