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回没有错,响的是贺枝温的来电铃声……
刑越不是很想接,对面却认准她会心软一样,一次不行打两次。
她的手在屏幕滑过绿色按钮:“什么事?”
刑越问,语气平淡,让人听不出心情好坏。
贺枝温也不在意,她总是爱笑,隔着屏幕仿佛都能看到她的笑脸:“阿越,我妈包了一些粽子,想让我给你送过去。”
以前她们交往的时候,明淑善每年端午都会给刑越送粽子,后来分手也就没送了,可能上回误会刑越的事,让明淑善有点愧疚,这粽子又开始送起来。
粽子……刑越恍惚,那么快端午了吗?她想起这两天一直给她打电话的妈妈,她真的不敢接,每次打电话来都是催婚催婚,可能现在连她被网暴,跟公司解约了都不知道吧。
刑越怅然,觉得更孤独了:“嗯,你明天送,现在很晚了。”
“明、明天送就坏了……”电话那头的声音轻轻的,呢喃,“粽子是昨天就做好的,我不知道要不要给你送,我知道你最近很忙,怕吵到你,纠结到现在。”
现在的天气很热,熟食放冰箱一天已经有点影响口感了,放两三天怕是要变质。
这粽子也不是非吃不可,刑越干脆就推掉算了:“你跟明姨说粽子我收了,你自己吃或者送同事,那么晚我没车不好去接你,打车过来要好久,也不安全。”
她知道明姨是什么心理,让贺枝温撒个小谎证明她收了,明姨也不会一直哽着这事。
“不用好久,我调到默城来了,学校应该离你不远,打车十五分钟够,”贺枝温坚持要把粽子给刑越送到,又解释说,“警察现在还没有抓到姜玥,我怕她找到我,妈妈已经搬家了,所以我才申请调过来……”
似乎是怕刑越担心她会纠缠,她轻声说了很多搬来默城的理由。
再经历这些事后,贺枝温比以前更加温缓,她一向说话做事都如此,什么都慢慢来,不疾不徐。
贺枝温的性子,其实跟刑越很合适,刑越喜欢安静,喜欢慢节奏,听贺枝温说话都是种享受,像小桥流水,能安抚人的烦躁。
这也是她们两个能谈七年的原因。
贺枝温这么坚持,刑越不好再拒绝,发了个地址。
挂掉电话后,她把本来就干净的出租屋又再次清扫,她的窘迫和难处,贺枝温陪她经历过一次,从她一无所有,到有房有车,现在回到原点,莫名让刑越心感局促。
等了没多久,贺枝温就过来了。
门口站着的女人明显消瘦了一圈,本就娇小的身躯现在看起来更单薄,手里除了拎着粽子,还有一袋报纸包的花,小盼草跟粉色的洋桔梗,一个小瓷瓶。
她进来把东西放到桌上,去拆粽子,想给刑越热一热,对屋子里少得可怜的家具闭口不谈。
“出事没多久,姜玥一直给我妈洗脑,说是你掳走了我,”她有点抱歉地望向刑越jsg,面目都是病态的白,“你别生我妈的气,她太急了。”
那个情况,就算别人说了什么漏洞百出的话,怕是明淑善都会深信不疑,这个岁数了,最怕白发人送黑发人。
刑越之前接受过不少明淑善送的东西,冬天是缝做的袜子棉鞋,秋天是月饼柚子,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小东西,但都是老人对女儿伴侣的心意。
那天对她误会的话,不足以磨灭七年来对她认可的心意。
“我没放在心上。”刑越淡声。
贺枝温把粽子放在蒸笼上,现在等水沸后等三分钟就行了。
她又折回桌上,铺了桌布,把白瓷瓶摆好,放上几枝洋桔梗,小盼草做辅饰。
刑越看着这块桌布,绿底小碎花,原本只是冷冰冰的小房间,被这么一装饰,都变得有温度起来,像春日的风。
她对贺枝温热爱生活的态度深有体会,喜欢手工,喜欢鲜花,学生送的贺卡都珍藏起来,从来不抱怨课多课少,种小青苔都觉得有趣。
刑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