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1 / 3)

“林琛,还要麻烦你给他换成一杯热开水,他昨天受了寒,牛奶喝下去肠胃受不了的。”

林琛看看她,只是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将手里的面包袋也递给顾颖鹿。再回来,她正侧身斜撑在玻璃墙上,手里在拆着面包的包装袋,塑封袋上没有锯齿,一点一点的拆着,手指微微有些发颤,又在极力的稳定着。空气里响着塑纸的脆响声,东遥和林琛两个人都默不作声的看向她手中的动作,就这样痴痴的一直看着。

顾颖鹿像想起什么,突然抬起头,看着林琛说:

“林琛。雪灵其实是我同父异母的妹妹,你们之间完全是因为我会才出了差错。她和少楠之间从没有发生过什么不堪。趁还来得及,去找她。别再纠缠往事。别再犯我们的错误。”

东遥等她说完,缓缓将双手按上她的,募然用力,将她拥回怀中,双臂锁紧她,头深埋在她耳后,肩部是一片忍耐的颤动。他没办法不去爱她,总是这样懂事到让他心疼,坚强到令他难忍。拼尽着自己最后一分的努力,要自己也要跟她有关的人都去好好活着,她知道世上最难的莫过于是这件事。这样的鹿鹿,又叫他情何以堪。

林琛也悄然的微侧了脸过去,眼中也已是潮湿一片。

即使不知道他们三个之间究竟纠缠了些什么,又怎么会看不出来,面对着里面的,外面的,她刚才是对着她自己在用下了怎样的忍、怎样的狠,才能够做成挺住的那一个。

她值得被深爱。

一直等到半午时ICU内才撤掉了少楠身下的冰槽,鱼贯的又进去几位大夫,大概是要做一些会诊。等在外面的三个人都是整宿未眠,林琛看看里面暂时无虞,向东遥示意了一下,两个人一起拐进楼道的吸烟处,默然无语的相对抽了会儿烟,林琛斟酌了一番,向东遥直说道:

“岳伯父的案子可能很快就要重新定性,骨灰怕是也要从革命公墓里移出来。少楠的大伯父一家都在国外,国内已经没什么至亲,这件事我会跟着。外面目前还不知道少楠的情况,公司股价暂时没有受到影响,若伤情再有其它发展,ECHO是少楠(石桥购买整理)的心血,只能由你来想办法保全了。只是,这些倒都在其次,为人子女却使自己的父母入土后都无法为安,以少楠的性子,这个坎,不会容易过去。如果他情况能够好转,再想办法跟他慢慢说吧。”

林琛低头掸了一下烟灰,苦笑着又说:“他若能醒过来,不会愿意见到我。我本想是来看看他就走,没想到他情况这么严重,而你们,你们三个之间又会是这样的局面。这是私事,我在局外不能多说,只有一句话,颖鹿是个只会把为难留给自己的人,你们要给她真正想要的,都别去做无谓的自我牺牲。”

最后的梦境

Feel,这大概是世上最难以言述的字眼。比如对一个人的感觉,在20岁时我们遇到一个人,又在辗转红尘中丢失了彼此。然后,每一天,每一天,我们想着他,记着他,念着他,昨天跟今天相比,今天跟明天相比,明天跟下一周相比,下一周跟下一月相比……这样的日复一日,日复一日,在我们心里他都只是那个他,同样的眉眼,同样的笑容,同样的难忘。但是等这样过了十年,也许都要不了,终于迎来了重逢。你会在此时突然发觉,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样的感觉已经改变。你在20岁时的灼热,已被换做30岁时的沉稳。那种悸动,那种冲动,那种心动,那种不管不顾,那种难舍难弃。等积攒到足够跨越过整段的岁月再去回望时,从这头到那头,看似中间的一切什么都在,但彼端与此端,就在时间的面前,眼睁睁的突然就变得什么也不再是。

回不到最初的美好。

就像此时林琛站在周雪灵的面前。

都是风华正茂的季节,早已褪去青涩,在时间中学会了成熟。彼此微笑着伪装,难以再有探至心底的那份最简单的触动。

你好。你好吗。你还好吗。

嗯。还好。忙些杂事。

哦。年终。都是这样。

是。不停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