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逃离, 但又硬生生止住脚步。
他不亏欠对方?什么,该羞愧到落荒而逃的人不是他, 他没理?由连拿回自己东西的胆量都?没有。
眼前的布置仍然保持着原样, 展柜里的奖章是他花了几个日夜从杂物间里整理?出来的, 沙发上的丝绒抱枕是他窝在贺觉臣怀里精挑细选的, 只有茶几上的玻璃杯少了一只。
每个角落, 都?有他们亲密相处的身影。
但他心里泛不起一丝柔情,只想快点从这个让他感?到耻辱的地方?逃脱,永远都?不要?再回来。
“当啷”一声, 玻璃杯里逐渐融化的冰块碰到杯壁, 发出清冷的声响。
裴远溪的视线落在茶几上那堆狼藉上。
平时贺觉臣过?来的次数少之又少, 在这住的时间也?许还没有酒店长,如?果要?搬走,连几件像样的行李都?没有。
这个时候贺觉臣应该在忙学校或公司的事,就算要?喝酒,也?应该跟一群朋友在外面喝,而不是独自在这里喝闷酒。
如?果他知道贺觉臣在这,根本不可能过?来。
刚往旁边挪了一步, 那道直勾勾的视线就跟了过?来,如?同用胶水粘在了他身上,半点也?甩不开。
他后背轻轻僵了一下, 没有回头,提着行李箱朝卧室走去。
黑暗中的过?道大而宽敞,脚步声在耳边回响,渐渐的,他听到不属于自己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
沉而缓,不紧不慢地坠在他身后,如?同进入捕猎状态的豹子,紧锁着目标。
浓烈的酒气和反常的表现让他意识到,贺觉臣应该是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