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龄的生母、早逝的颜府原配夫人又交好,颜九龄刚落地即逢母丧,还是被大姨娘尽心尽养了八九年,之后才被颜老爷送去留学的,到现在见了大姨娘还是要恭恭敬敬叫一声方姨,因而府里众人也都对这位大姨娘极为敬重。

不过,即便是德高望重的大姨娘,这次也不得不吃了回闭门羹。

大少爷带来的这几人想必是老爷给他的私兵,身板绷得笔直,不像活人,倒像是几杆冷硬的兵器,就那么往门前一杵,令人望之生畏。

大姨娘好声好气跟他们商量了许久,简直像对着木头桩子说话似的,半天得不到回应,不由气馁万分,连连叹气:“老六那张嘴呀,真是……我看迟早得惹出大祸来!”

大少爷也是冲动了,这么容易就被挑拨,老爷给他这些人手,不见他干什么正事,竟拿来堵继母的房门!这要说出去,还不得被城里那些儒腐骂个半死?老爷那边也

大姨娘恐怕不知道,一墙之隔的卧房里,新太太也哆嗦着搬出了同样的说辞:

“老爷、老爷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

王惠生自小练功勤勉,原本是一把清亮的好嗓子,此时已经因为过度的哭叫而变得沙哑,配上他哭得通红肿胀的眼睛,可真是一副凄惨至极的模样了。可惜,这会儿在场的可没有对他千依百顺的丈夫,只有素来嚣张跋扈的继子,自然无济于事。

颜九龄见他哭得可怜,不仅不觉得心疼怜惜,反而觉得心头异常地滚烫,好像烧了一把熊熊的烈火,火苗漫无边际地流窜着,直灼烫得颜九龄坐不住,抓着王惠生衣襟的那只手都有点发抖。

他略缓了缓,便憋着一肚子火气,把王惠生不停挣扎扑腾的双手给箍住了,又凭蛮劲儿将那松散脆弱的外衫撕成了一条条破布,直到毫无阻隔地摸上那身柔韧弹手的蜜色皮肉时,他才悚然一惊,像被火舌舔了一下似的,猛地撤回手,彻底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大逆不道的混蛋事。

他、他把那个王惠生……父亲新娶的妻子……

府里老早就通上了电灯,虽然夜色已深,这件来自新时代的科技产物却将这间卧房里照得恍如白昼。

亮堂的灯光下,男人赤裸了大半的身子显得丰腴而健美,隆起的肌肉如丘峦般蜿蜒起伏,锻炼得当的线条十分漂亮,皮肤光滑得仿佛刷了一层油亮的蜂蜜。此刻他因为羞耻恐惧而不住发着抖,那两块丰满得夸张的胸肌也跟着一颠一颠的,他抽噎着以手去遮掩,两粒藏不住的嫣红乳头便半露不露,偶尔能从指缝间窥见一点嫩生生的尖儿;再往下,那双结实丰满的大腿死死并拢着屈起,下身套着的短裤勉强还算完好,私密处却是怎么都见不着了。

颜九龄看得两眼发直,脑子里也狂风过境似的,有意无意摒弃了那些劝说自己收手的理智念头,只胡乱思索着,他这副身子比起普通男人可着实怪异了不少。

虽然肌肉结实,乍看之下颇具男子气概,可这对奶子却实在大得不正常,虽不至于成他在画报上瞧见的女郎一般的硕大奶球,却也绝不是男子该有的刚硬,仿佛揉合了两者的特性,柔软而不绵弱,紧实而不硬朗;还有他那个屁股,因为正是坐靠在榻上的姿势,肥软臀肉被挤压得变形,裹在贴身的短裤里面四下流溢,犹如烧融的琥珀、膏脂一类的物什,颤巍巍的,让人忍不住就想摸上一把……

王惠生哭得脱力,浑身都软绵绵的,再也生不出一丝一毫的力气了,见这位大少爷还是死盯着自己看,眼珠子都像黏在自己身上一般,抠都抠不下来,不由又是畏惧又是羞臊,一股悲凉之感油然而生,低声央求道:“少爷,你何必这样羞辱我?是非曲直还尚未问清楚,怎能这样硬把屎盆子往人身上扣?

“我当真不曾跟外人干过什么苟且之事,颜家规矩重,我怎么敢冒这等大不韪?老爷对我也情深意重,我哪里是那般没良心的,平白让老爷做乌龟……”

王惠生本是想应付过颜九龄那一关,没想到自己倒是越说越底气充足,倒像真蒙受了什么天大的冤屈,眼里又汪了泪,渐渐地,愈发理直气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