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夸着夸着,也不知谁人忽然提道:“某些外地来的小商就是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太子撑腰就能作弊,没想到贵妃娘娘和丞相大人也在场吧?”
程玉臻和父亲倒是沉着,坐在自己席位上静静等候,没被影响。
第二轮比的是木材,第三轮比的文房四宝,皆以吴家胜出。
三连胜,那些人不由变得更加得意,更有甚者走到他们面前阴阳怪气,冷嘲热讽。
直到第四轮,太监又来宣告结果。
这次比的是酒,由程家胜出,只可惜秦戈身上有伤不便进宫,不然一定欣喜。
接着,又比了瓷器、粮食、布匹。
当太监几个来回重复宣布程家胜出时,吴有德终于坐不住了,起身质问太监是不是宣错了结果。
太监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十分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咱家没有宣错,你这是在质疑评选的八位大人,还是在质疑陛下?”
吴有德连忙下跪:“草民不敢!”
最后一轮比试的是药材。
这些年程家的药材早已打响名声,吴有德一派的人算是彻底慌了神。
试药的环节较为繁琐,需召来多位太医试药,再进行评判,足足耗了半个时辰才比出结果。
程玉臻对墨隐的灵药有十足的信心,可就在他以为胜券在握时,偏殿外竟响起了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位禁军打扮的统领走了进来,高声喝令:“光天化日竟敢谋害陛下,速将程家人拿下!”
程天海与儿子相视一眼,急忙下跪:“大人,草民不知所犯何事,冤枉啊!”
统领斥道:“陛下已经中毒,你还敢喊冤!贵妃有令,将这父子二人打入天牢,明日处斩!”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程玉臻和父亲还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被押入了天牢。
来时路上,官兵下手极狠,狱卒走后,程玉臻连忙检查父亲身上的伤势,“父亲,你没事吧?”
程天海摇摇头,“我没事,皮外伤而已,倒是那药材莫不是被人动了手脚?”
“我不知道,但这事绝对不是墨隐做的。”因为墨隐在进宫前就变幻成了一条小蛇,此刻还藏在他的衣内。
程天海想了想,也觉得不是,他看人的眼光向来不差,墨隐在程府任职六年有余,劳心劳力,不图富贵,断然不会被二皇子收买,唯一的可能便是在赛场上发生了变故。
这个时候,墨隐从程玉的怀里慢慢爬到了颈上,显然是有话说。
程玉臻脑海里立马就响起了声音,“此事蹊跷,我先去查探一番,定会还你父子二人清白。”说完,就不见了。
此时,皇帝居住的养心殿乱成了一团。
皇后贵妃和两位最受宠的皇子以及文武百官都候在殿内,等太医诊断结束。
吴贵妃看似着急,询问太医:“陛下如何,怎么脸色越来越差了?”
皇帝的脉搏不似中毒,却一直昏迷不醒,太医活了一辈子都没见过此等症状,慌得直冒冷汗:“回贵妃娘娘,陛下……陛下他……”
这吞吞吐吐的语气,更显得生死难料。
贵妃一听,当即面向众臣,对皇后发难,“众卿家都看到了,陛下是喝了程家的药才危在旦夕,据本宫所知那程家是太子的人,陛下所喝的风寒药也是太子提议,皇后太子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太子南宫景把皇后拉到身后,反驳道:“吴贵妃,话可不能乱说,本宫已派人调查程家所有药材,并未查出毒性。况且父皇当时所喝的汤药几经人手,我看那毒是贼人所下也不一定。”
吴贵妃继续不遗余力的煽动朝臣:“我看太子分明是在拖延时间,意图谋权篡位!”
就在两派争执不下时,皇帝南宫朔在昏迷中,隐约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
那人说:“南宫朔,你并非中毒,而是中蛊,你可想活命?”
南宫朔意识逐渐清醒,在脑海中回道:“你是谁,是神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