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了元宵节后。
正月十六,陆鸣带着众人返京,他骑马走在前头,总算不用再跟秦戈演戏,身心都舒畅了不少。
但天有不测风云,在距离京城还有三日路程时,他们所经的官道竟被山头滚落的积雪堵住了去路,需得铲雪在附近的客栈暂歇一晚。
山郊的客栈只有三间客房,两人一间都十分拥挤,陆鸣把程家人安顿好,又不情不愿的和秦戈挤在了一起。
程玉臻和墨隐住在隔壁,夜里用过晚饭后,想着隔壁二人因为赶路许久没有亲热,便假借聊天,过去送了一盒脂膏,临走时不忘叮嘱:“知道你俩浓情蜜意,这是路上给你们买的,记得晚上别闹出太大动静。”
程玉臻走后,二人看着桌上那盒脂膏,只能干瞪眼。
秦戈率先表态:“别看我,我可演不了,要叫床你自个叫给他听。”
陆鸣自然也不愿意,但要弄出点动静,还是有法子的。
秦戈见陆鸣阴侧侧看着他,隐隐感觉不妙,护住自己的胸口,“你要干嘛,老子死也不会再跟你上床!”
“谁要跟你上床,”陆鸣抱着拳头,指骨噼啪作响,“直接打你一顿不就好了?”
说罢,就用被褥把人蒙住,欺身而上。
程玉臻回房后躺在床上,听到隔壁动静,不由感到欣慰。
片刻后,他钻到墨隐怀里,忍不住分享此刻的心情:“墨隐,我感觉现在好幸福。”
墨隐把人抱紧:“怎么说?”
程玉臻笑着解释:“我如今爱人在侧,父兄弟齐心,父母安康,倘若此行能竞选上皇商,到时父亲一定会把掌家权交予我,然后助你解开魂契,此生就再无遗憾了。”
“你不怕我一走了之?”
“当然怕。但我早就说过,会放你自由。往后你若是想我,便随时过来,只不过等我年纪大了,怕是经不起你折腾。”
“听上去是有些可惜。”墨隐吻了吻程玉臻的眉心,揽腰的手缓缓下移,“那我现在可要多折腾折腾。”
然而,话音刚落,“咻”的几道破风声破窗而入,幸好墨隐眼疾手快,抓住了从外射来的几只箭矢,立马抱着程玉臻逃出厢房。
走廊上,陆鸣和秦戈也从房间闯了出来,但不幸的是,秦戈的左臂中了一箭,陆鸣架着他,喊道:“来人,有刺客!表哥你快去看看姨父!”
楼下的禁军刚抽出佩刀,客栈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灯火随之熄灭,杀手们也现了身,双方开始相互厮杀。
程玉臻赶紧踹开父亲的房门,发现同住的护卫已经死了,父亲因在屏风后沐浴,侥幸躲过一劫。
“跟我走。”墨隐拿了件外衣给程天海披上,带着父子二人下楼,朝后门走去。
但没想到的是,后门也有埋伏。
十几名蒙面刺客,见到他们,便直接挥刀相向。
墨隐挡在前头,他虽手无寸铁,却身法诡谲,连躲数次,顺势夺下了一柄长刀,几息之内,就将十几名刺客杀得只剩两人。
他故意留了活口,不多时,陆鸣解决了那头,便带人赶了过来。
可不料,两名刺客见自己人全军覆没,口中竟藏有毒药,直接咬碎,宁死也不肯透露背后之人。
事后,陆鸣从刺客的尸体上查到了黑鹰刺青,是属于江湖上的杀手组织,嗤道:“这二皇子还真是狡猾。好在大家都没事。”
程天海到底是见过世面的人,惊魂未定一阵,就冷静下来看向了墨隐,“这次多亏了墨大夫,想不到你还有这般身手?”
而且刚才那打斗的身姿,像极了二十年救过他那位侠士……简直可以说是一模一样。
陆鸣扫过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也很吃惊,他知道墨隐会武,但没想到会这般强,不过现在不是追根究底的时候,便下令道:“先别管其他,此地不宜久留,只要撑到天亮,明日便会有人来接应我们。”
第二天,太子接到飞鸽传书,立马派了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