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上多少。小指头沾了药粉,绕着他背后的伤处一点一点旋转,并不疼,只是有些微微的痒。

“你生气给谁看啊,把丫鬟们全赶跑了,连个上药的人都没有,你看吧,现在还是得让我来,丢人!”

他不说话,只淡淡地瞧着屋角放着的那盆水仙,握紧了手。

“除了阿方,他们都是我娘的人。”

李姒初一愣,手上的动作禁不住重了些,小郎君吃痛嘶了一声,她赶紧将手抽回来。

“我才不要让她的人伺候我!”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便被他抢先一步封住了嘴:“你不许说什么你娘都是为了你好之类的话,你要说你就滚出去!”

“我为什么要这么说。”好心好意来帮人上药却被吼了一句,小女郎脸颊微微鼓起,语气不善,“你是不是吃枪药了,见谁都夹枪带棍的。”

李姒初垂眸看了看自己手背上的伤痕,莫名的有些委屈。

她今日可是顶着生命危险被上去给他求情才把人救下来的,文姨平日里瞧着温温柔柔但是下手那真不是一般的狠,她当时瞧见的时候人都傻了。不是没见过家里的姨娘训儿子的,但如这般下手狠的,她当真是头一次见。

于是她想也没想地就冲了过去,愣是硬生生徒手抓住了鞭子。众人见状皆是吓了一跳,尤其是文熏,不顾自己是否会被内力反噬,竟将鞭子收了回来,捂着心口向后一仰,过了许久才将这个劲头缓过来了。

“你疯了么!”

小女郎的身子何其羸弱,即便是白夫人已经手下留情了许多,但这对她而言仍是太过要命。李姒初如今回想起来也是觉得后怕,若是文姨这力道掌握的不好,若是张大夫不在屋内,若是,若是小白没有在最后关头冲上去替她挡了一下,全凭她这般脆弱的身子骨,当真还能活过这个晚上么?

但经李姒初这么一闹,满室的重点都放在了她身上,无人再关注那死活不肯下跪的“犟”少爷了。

只是那丫鬟仍是恨恨的,似乎仍是想要说些什么挽回一下,但看在白夫人的冷眸之下,她有千言万语也憋了回来。

家务事牵扯上了外人,白夫人倒也觉得内疚不已,好言好语地劝慰了几句,珍珠首饰也送了不少,还专程写了信到商丘同远在他乡的李家老爷道歉。做完这一切之后天爷黑了,于是软鞭一缠,这事便也就这么算了。

怨不得小白会讨厌她,若是她被他爹这样用鞭子抽了,别说是讨厌,就是绝交一辈子都有可能。但她也报答回去了嘛,他为什么还在生气啊。她可是好说好歹应付了丫鬟们才偷偷溜到他这里来的,天知道那些家伙看她看的有多紧其实也就是一点小伤!

白季梓见她看着手背上的伤痕不说话,以为她依旧在意这一道疤。是了,小姑娘都是爱美的,虽然老张说了这小伤不需要包着,但这一道鞭痕,露出来多难看啊。

他想了想便又扯了几寸白布,拽过她的手便熟练地包扎了起来。一圈又一圈缠上,再打个蝴蝶结,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