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逸尘一听这话更来气了,起身又要揍他:“你还没错?!刚才没挨够是不是?”

“呜呜呜呜……”叶扶摇赶忙用双手护住小屁股,哭得更委屈了。

“好了。”叶照眠制止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逸尘将一张纸放在了茶几上:“你自己看。”

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了一个“屎”字,一看便是刚学会写字的叶扶摇的手笔。

“他指着这个字教星宝说,这个字念糖,就是那个甜甜的糖。所以后来星宝指着这个字跟涟儿说她要吃。涟儿以为她女儿智力或是精神出了问题,差点要带星宝去医院检查脑子。”

叶照眠的沉默震耳欲聋。

方逸尘斜睨向叶照眠:“你儿子是不是很有创意?”

叶照眠白了他一眼:“还不是随了你了!”

叶扶摇因为白星悦挨了两回打,他出于自身安全考虑,决定暂时不和白星悦玩了。叶扶摇随即将目光转向了大他五岁的堂姐慕容迎。

慕容迎今年九岁,因为她天资聪颖,继承了母亲严谨治学的基因,她小小年纪便跳了级,开学后即将就读小学五年级。云顶国际学校建成后,她也转入了云顶学校,且次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

小时候因为两人年龄差太多的缘故,叶扶摇很少和这位堂姐一起玩。上学的时候慕容迎每天回到家,便是钻进书房学习。毕竟她曾经说过,她的理想是成为和母亲一样的医生,悬壶济世,救死扶伤。

慕容迎知道,要当医生需要读很多书,所以她从小学习就十分认真,每天不光要将课堂上的内容学懂弄通,还要自己提前学习后面的知识,所以她才得以跳级。

不过沈璃浅并不希望女儿长成一个书呆子,所以到了假期,她便主动鼓励女儿多出去玩,多进行户外活动。

慕容迎平时除了学习之外还有一个爱好,那就是画画。母亲让她进行户外活动,她便带上画架,来到自家花园里写生。

象牙白画架在玫瑰丛前投下纤细的倒影,慕容迎踮脚将调色盘搁在松木置物台上,晨露正从鸢尾花瓣滚落到她薄荷绿的裙摆。

这是方兰芷特意为孙女从苏黎世定制的真丝塔夫绸,此刻却沾着群青与赭石的斑驳,像被晚霞浸染的云絮。慕容迎伸手将垂落的栗色卷发别到珍珠发卡后,露出耳际淡青色的血管,仿若白瓷花瓶上蜿蜒的枝蔓。

第70章 姐弟第一次battle

此时晨雾已然消散,阳光穿过紫藤花廊的菱形格栅,在慕容迎雪纺衣袖织出流动的金网。画笔悬在亚麻画布上方三寸,睫毛在瓷白的面颊投下蝶翼般的阴影。

远处喷泉池底的天青石折射出细碎光斑,在她瞳孔里漾起粼粼的波光。新采的铃兰还沾着露水,插在画架旁的珐琅花樽里,香气与鸢尾的甜腻在晨风里交织成透明的丝绦。

调色刀刮起孔雀石研磨的青碧,混着威尼斯松节油的芬芳在调色板上旋出涟漪。慕容迎以她特有的执拗将笔触叠压,先是三重叠染的灰蓝勾勒出云影,再用钛白点出喷泉飞溅的碎玉。

画布右下角渐渐浮现出花园的全貌鹅卵石小径两侧,玛格丽特王妃月季攀着铸铁花架蜿蜒而上,花瓣边缘残留着昨夜雷雨的湿痕,在晨光里流转出珍珠母贝的光泽。

蝴蝶开始在她鬓边逡巡。蓝闪蝶停驻在画架顶端,翅翼随她运笔的节奏轻轻翕动。她浑然不觉地弯腰蘸取茜素红,裙摆拂过刚修剪过的草坪,草尖的露珠滚进浅口小羊皮鞋,在纯白棉袜上洇出深色痕迹。

画中紫藤花瀑正以不可思议的精度漫开每串花序末端未绽的苞蕾都裹着银灰绒毛,仿佛能触到丝绸般柔滑的质地。

正午时分,云母粉调制的银白在画布上流淌。她后退半步端详作品,后腰抵住汉白玉栏杆上雕琢的丘比特浮雕。

画中池塘倒映着天空的渐变,从鸢尾紫到威尼斯蓝的过渡精确如光谱仪切割的光带。睡莲叶片上的水珠被她用刮刀点出高光,仿佛下一刻就要顺着宣纸般细腻的纹理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