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身上的锁链却将他所有的行动限制住了。

就在他暴起的瞬间,原本守在门口的两个黑衣人动了,如同两道黑色的旋风,一人手持短刃直刺沈知修咽喉,另一人则横扫他下盘!

招招致命,配合默契。

沈知修虽被锁链束缚,但在沙场磨砺出来的本能仍在,直接以铁链为武器,将致命的攻击格挡开来。

锁链与短刃碰撞,溅起刺目的火星!

两个黑衣人缠住沈知修的瞬间,为首的黑衣人立刻俯身,一把抓起床上那截还在微微抽搐的断臂,看也不看,用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厚油布胡乱一裹,塞入怀中。

“撤!”一声短促的呼哨。

两名缠斗的黑衣人闻声,立刻虚晃一招,将沈知修逼退半步,继而毫不恋战,身形急退。

三人配合无间,如同来时一般迅速,撞破窗户,不消半息功夫,便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一室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爹!爹!”

沈知修被铁链死死锁住,眼睁睁看着凶手带着父亲的断臂遁走,发出绝望到极致的嘶吼声。

他扑到床边,看着父亲肩头那血肉模糊的断口,看着父亲因为剧痛和失血过多再次陷入昏迷的模样。

巨大的痛苦和无力感,如同海啸一般将他彻底淹没,他双手颤抖着试图去堵那血液奔流的伤口,却终究只是徒劳...

......

教坊司的清晨,带着一丝宿夜的清冷和脂粉残留的香味。

沈清霜几乎是一夜未眠,为父亲终于有望沉冤昭雪而欣喜,又为近日突如其来的变故忧愁,她正倚在窗边软榻上出神,

“砰!”

一声沉闷的重物坠地声,毫无征兆地从门外廊下传来,声音不大,落在沈清霜耳里,却是异常清晰。

一股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她猛地站起身,几步冲出房门。

门外廊下,空无一人。

只有清晨微凉的薄雾在缓缓流动。

她门前的青石台阶上,静静躺着一个用粗劣麻布静静包裹着的物事。

那包裹不大,约莫一尺见方,鼓鼓囊囊地形状怪异。包裹的表面正缓缓地洇开一片暗红发黑的湿痕!

一股浓重的血腥气瞬间弥漫开来,浓重地令人作呕。

沈清霜的呼吸在霎那间停止,浑身血液仿佛在瞬间倒流回心脏,又在下一秒结冰。

她死死地盯着那个包裹,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踉跄着扑下台阶,直接将粗布包裹猛地撕开。

“嗤啦!”

粗劣的麻布轻而易举地被撕开,里面的东西滚落出来,砸在石阶上,发出沉闷而黏腻的声响。

沈清霜瞳孔骤缩,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她看到的...是一条毫无血色的手臂,森白的骨茬刺目地裸/露在外。

而这条毫无生气的拇指上,赫然套着一枚墨玉扳指。

扳指在晨光的照耀下显得质地温润...

这...

这是父亲的手臂!

第八十一章:只身赴会

沈清霜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所有骨头一样,瞬间瘫软在地,双手死死地抱住那截冰冷僵硬的断臂。

滚烫的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混合着心口翻涌而上的腥甜,汹涌而出!

“爹...爹啊!!”

就在她崩溃的哭喊声中,包裹内一张折叠起来的纸条飘然落下,恰好落在她手边,

纸条被断臂残留的鲜血浸透了大半,边缘因血迹干涸变的有些黏腻。

沈清霜颤抖着展开那张纸条,上面只有两行用浓墨写就的字迹“

‘牢狱之中每日死人无数,不知沈相还能挨过几日功夫?’

‘辰时三刻,禾风亭中,为夫在此相候。’

短短几个字,已是在无声地在向沈清霜宣示着威逼。

只是片刻功夫,她紧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