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被漠北蛮子带来的人证和几封破信,给硬生生掀翻了!

“废物!一群废物!”太后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她保养得宜的脸此刻因为愤怒扭曲得变形,“三年!整整三年!连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匹夫都摁不死!竟让他活着爬出了诏狱?!”

她胸膛剧烈起伏,沈万亭出狱,那老狐狸在朝中经营数十载,门生故旧遍布,只要他喘过这口气,必定会循着蛛丝马迹反扑回来!到时候,她费尽心力掩盖的那些东西...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啊!”户部尚书王雍鸣跪在最前,老脸煞白,声音带着哭腔,“臣等无能!臣等万万没想到,那漠北蛮子竟如此狡诈,连乌孤那等叛将都没除之而后快,留着性命至今!实在防不胜防啊娘娘!”

“防不胜防?”太后猛地踏前一步,凤履狠狠碾过地上的碎瓷片,发出刺耳的嘎吱声,“王雍鸣!哀家看你是在这尚书的位置上坐得太安稳,脑子都被猪油糊住了!沈万亭活着走出诏狱,下一步就是反咬!你告诉哀家,到时候是你去顶这个雷,还是哀家亲自去金殿上跟那老匹夫对质?!”

王雍鸣吓得魂飞魄散,连连叩头,额头撞在地砖上砰砰作响:“娘娘饶命!娘娘饶命!臣...臣等定当竭尽全力,绝不让沈万亭有翻身之机!绝不让娘娘忧心!”

“呵,”一声嘲弄轻笑响起,便见慈安殿的阴影处,一道颀长的身影缓步踱出。

陆靖琪一身深紫锦袍,径直走到太后座阶下,姿态从容地躬身一礼。

“娘娘凤体要紧,何须为了这些跳梁小丑气坏了身子。”他声音平稳,目光扫过地上狼狈的众人,“沈万亭不过是暂离了诏狱的牢笼,挪到了刑部的官房罢了。说是东山再起,那也还是隔着十万八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