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前日伏案誊抄密信的模样。发间银簪将坠未坠,修长的脖颈上噬心蛊的印记在烛火下泛着妖异的红,却仍执拗地一遍遍摘抄着那堆北疆通敌案的证据密信,试图在沈知修回来之前,替他寻得一丝破绽。

沈清霜只要一提起自己兄长沈知修时,那满脸忐忑又期待至极的神色,他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

这奇怪的走向,究竟是喜还是忧。

......

沈清霜蹑手蹑脚贴着砖墙挪动,左手有些僵硬的攀上石墙,她左臂的麻痹感还未褪去,昨日绿芜泼在她手上的酒水中混着些毒,到底还是损了经络...

指尖触到青苔时一个没用力险些打滑摔下去,她咬住下唇,一个使力坐上墙头,随即将银针更深地刺入左掌虎口,让刺痛感勉强唤回几分知觉。

“吱呀”

朱红色的小门突然被人打开,蜀锦裙摆掠过门槛,绿芜戴着幂篱疾步而出,珊瑚链缠着的金铃在夜色中寂然无声。

沈清霜屏息跟上,眼见那抹秀色身影拐进暗巷。

腐臭味扑面而来,巷尾废井旁立着道黑影,高大的身形带着一张青铜鬼面具,面具在月光下的照耀下,半明半暗,足以将三岁小孩吓哭。

“东西呢?”鬼面人嗓音有些雌雄莫辨,指节叩在井沿青石上,竟发出金铁相击之声。

绿芜从袖中拿出半幅染血的布条,边缘绣着暗红的纹路,“三日后慈安宫要的人就到渡口,这是玉......”

话未说完,沈清霜水袖已如灵蛇出洞,布条已然被劲风卷起,轻纱探到布条边缘的刹那,鬼面人弯刀破空掷来,刀锋擦着她耳际没入砖缝,青砖顿时‘滋滋’腐蚀出碗口大的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