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银枪破空直接将三头灰狼的颅骨钉在树干上。

“还以为是给我送美人来了,原来是来找茬的。”鬼面人抚掌大笑,弯刀突然架住沈知修劈来的枪锋,

“既然这样,那本座改主意了,不如带你们同去寨中喝杯喜酒!”

刀枪相撞迸出火星,沈知修眉眼微微眯起,对方刀法竟与漠北王庭的秘传武学如出一辙。

思绪飞转间,他突然佯装力竭后退半步,任由弯刀挑飞银枪。玄铁枪杆插入梁柱时,整座庙宇都跟着震颤。

银枪脱手的刹那,外间暴雨倾盆而下。

二十轻骑见状也接连弃甲,玄铁护腕砸在石板上溅起火星。

“绑了!”鬼面人甩出浸过迷/药的铁链,“这般好身骨,正适合炼作药人。”

沈知修垂眸掩住眼底寒芒,任由冰凉的锁链缠上手腕。

白若璃却突然冲出来,挡在沈知修身前,月白衣裙被暴雨浸透,勾勒出少女青涩的曲线。

她仰头望着鬼面人,泪珠混着雨水滑落:“求当家的饶他们性命...妾身愿...愿意伺候大王...”

“若璃!胡说八道什么...”沈知修蹙眉沉声喊道,铁链却已缠上他脖颈。

迷烟钻入鼻腔的瞬间,他只依稀看见少女柔弱的身躯被鬼面人捏着下巴,便一把拎到马背之上,月白腰带飘落在泥泞中。

......

山匪窝藏在溶洞深处,沈知修被一群小喽啰们五花大绑架着穿过蜿蜒甬道,溶洞之中的腥臊味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大哥!今个这娘们儿可比那画上的仙女还俏咧!”一独眼喽啰拽着白若璃的头发往主座拖,烛火下少女苍白的脸,显得愈发楚楚可怜。

鬼面人大马金刀坐在木塌上,捏着白若璃下颌往她嘴里灌烈酒,酒液顺着她雪白的脖颈淌进衣襟,“美人儿,不如给爷唱个曲儿?”

白若璃呛得咳嗽,水雾朦胧的桃花眼扫过角落铁笼,沈知修的铁链连着赵阔的镣铐,只要稍有异动,笼顶悬着的狼牙锤便会砸下。

“大当家的......”她软着嗓子偎进山匪怀中,指尖抚过他胸前的狼牙项链,“妾身家乡有支曲子,需得焚香沐浴方能唱出其中韵味......”

洞外惊雷炸响,山匪们哄笑着将白若璃架去侧洞。沈知修猛然起身,铁链绷直的嗡鸣惊得看守拔刀。

“嘭!”

二当家单手握着一根狼牙棒从阴影中踱出,一棒/子直接把沈知修打晕了过去。

沈知修在一阵敲锣打鼓的喜庆声中苏醒,透过栅栏缝隙,还能望见山寨正厅之中张灯结彩,大红喜绸缠着森白头骨,高挂悬梁之上,在夜风中荡出瘆人的弧度。

“新夫人到”

喽啰的吆喝声里,白若璃赤足踏上脏乱的泥地。身着的那件嫁衣,既不合身又红得刺目,露出的脖颈与手腕之上,遍布青紫掐痕,可发间金步摇却端端正正插在堕马髻上。

她捧着酒壶踉跄走来时,沈知修嗅到浓重的合/欢花的气息。

“妾身特意来请将军喝杯喜酒。”少女指尖拂过镣铐,将酒盏抵在他唇边。

沈知修正要开口,忽觉掌心被塞入冰凉硬物,是半截断了的簪尖。

白若璃突然俯身,染着大红大紫的蔻丹在他胸膛划过:“怎么,嫌这合卺酒配不上将军?”

她嗓音甜腻,眼底却凝似乎着决绝的寒光,目光紧紧盯着沈知修,用口型无声说道:“子时。”

洞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大哥又吃独食!”一独眼喽啰骂骂咧咧掀开帘子,“上次那个小娘子还没玩够就断了气......”

白若璃猛地拿起烛台刺向自己大腿,鲜血喷溅的刹那放声尖叫:“大当家的救命啊!”

不到片刻功夫,鬼面人抄着染血的弯刀径直劈向喽啰:“老子的人你也敢碰!”

鬼面人掀开面具,露出半张布满毒疮的脸,腐烂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