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陛下在琼林苑设宴,为漕运司此次顺利集结粮草赈灾一事庆功。”
“那...”沈清霜攥着手,有些不敢问出口。
“无事,放心。”
沈清霜的心总算是平静下来,陆靖琪在她耳边说起父亲要被斩首示众的时候,她几乎天都要塌下来了。
“虽然这次的契书没能动摇王雍鸣的根基,但十日后的琼林宴你得去。”顾砚之神色认真地看着沈清霜。
“我身在教坊司之中,此等宴会前去献舞,本就是应该,为何你要特意...”
“琼林宴是陛下金口玉言要为漕运司上下设宴庆功,除了王翰借口伤重不能到场以外,其他官员一个不落全部会到。”
顾砚之忽然抬手替她拂去鬓边落花,指尖掠过她耳垂时带起一阵战栗,“你要在宴会上去接近一个名唤袁正宏的人。”
“袁正宏?我从未听过此人姓名。”
沈清霜有些疑惑,她虽是深闺女子,但毕竟爹爹位居宰相,朝中的各部主事的官员,即使识不得面容,却也都是听过姓名的。
若是新上任的小官,顾砚之又怎么会特意跟她提起。
“此人原本是潮州知府举荐给王雍鸣的才子,后来一直在漕运司中做一名书吏。官职虽小,但漕运司的大小事宜一应要经他手才能办。”
沈清霜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一名小小的书吏,为何能掌控整个漕运司的调度。
若是这些事宜都被书吏做了,那一司掌事岂不是几乎被架空了......
可这掌事若是王翰,那好像也不是什么意外了。
沈清霜有些轻蔑,“是王雍鸣既想要他当牛做马,又要将他功劳尽数安给草包儿子吧,这般作践贤才,倒也不怕遭报应。”
冀朝自开国以来向来就注重人才,不然顾砚之也不会年纪轻轻就能凭一己之力当上首辅。而王翰品格败坏,整日又只知吃喝嫖赌,却也能安坐漕运司掌事一职,看来其中少不了这个袁正宏的推波助澜。